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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脉紊乱,明显是心疾未愈的样子。
虽提钟元总觉着不大对,可路行舟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实话实讲,“那钟元之前
倒是给他留了一副方子,让他天天不间断的喝,可是谁也没想到北境会起兵,他听说黎阳有难,便不眠不休的赶过来,连药也省了。”
“他总觉着少喝几l顿不是要事”
这是实话。
如今朝中无大将可用,自边境调合适的将领回来也需要时日,加上若贸然调兵遣将,只怕有旁人趁火打劫。
也是为着收复民心,亦是为着黎阳安危,崔枕安才临时决定亲征。
“这就是了”
崔枕安的身子,情况不算乐观。
“姜芙,他还有救吧?”
看着如此冷漠的姜芙,连路行舟也不敢在她面前高声语。
他更是生怕姜芙心中还有怨恨,给他来个阴针
自然,姜芙哪里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且站起身来,以指腹抿开崔枕安的眼皮看了瞳孔,“我试试。”
“我先写副方子,你让人照方去抓药,有几l味药,是只有我沣元堂才有的,你直接去那里就好。”
她说的轻松,可显然崔枕安心脉不稳,没那么好治,她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自榻上起身,她打开药箱,在底层取了纸笔出来,草草写下一张方子。
路行舟巴巴在一旁望着,接过方子大过一眼,旁的他倒是不知道,可上面一味曼陀罗他可知道是一种毒草,心下起疑,不由念起,“曼陀罗”
见他语气迟疑,姜芙通透,自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且直言道:“我若想害他,根本不用开方子,我大可以不来管他,更简单的随便一针扎下去他便一命呜呼了!”
“我所承医道,正是许氏手法——用毒,他中的毒不是一般的,且普通药物清不干净,本身他就有心疾,二者相攻,他吃不消,只能以毒攻毒。
你若信不过我,方子也不必去抓,且听天命就是。”
“别别别”
路行舟立即慌了,“我这就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我唐突,我跟你认错,我这就去命人安排。”
话落,路行舟匆忙奔出了房去。
此下,仅仅剩下姜芙和崔枕安两个人。
她缓缓回身,取了针囊,在他手臂上、脑上、肩上各处施了针,此举是为了让体内毒素蔓延的慢一些。
她相信之前那些郎中已经尽力了,只是毒蔓延的太快,根本清不干净。
她亦是有些庆幸,来的不算太晚,若再晚一些,这毒素引得心疾再犯,只怕是钟元来了也保不住崔枕安的性命。
依稀记得当年,她才嫁给崔枕安时,他也是这般受了重伤躺在榻上。
彼时见他那般可怜模样,姜芙会落泪,会心疼。
如今好似过去重演似的,二人独处,又好似将她带回了从前。
“你这恶鬼,总是给我找麻烦,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不知为何,看着他这一张饱经摧残的脸,姜芙还是心软了,最难听的话不过如此。
她也知道,他是为何拼了命的不顾一切的跑到黎阳来。
他要保的不仅仅是黎阳,还有黎阳城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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