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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不知爱卿所为何事?&rdo;
&ldo;回禀陛下,臣认为,陛下已大婚,且亲政两年有余,兴科举除弊政,秉承元光遗风,唯贤任用,纵横辟阖,而镇国公主年事已高久居深宫,臣请陛下朝中大事无需事事向承风殿禀报,一来为镇国公主无所烦忧颐养天年,二来也不用因等待镇国公主决断而耽误时效,再者也是为了避免天下臣民对镇国公主产生皇戚干涉朝政的误解。
&rdo;
陈卢的暗喻当朝文武尽皆明了,那就是要防止镇国公主擅权。
凌子悦倒抽一口气,陈卢所言句句在理,三条理由镇国公主虽然无从辩驳,但绝对会震怒不已,记恨于心。
云澈这是在兵行险招,镇国公主若能听懂云澈的暗示,从此真正做个不问朝政的老太太,云澈自然会对她敬重有加。
但习惯了权力与威望,就这样放下……镇国公主只怕做不到。
陈卢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沉寂,与云澈颁布新政时的议论纷纷大相径庭。
容少均神色如常,而洛照江却暗自咽下口水。
这一场赌局,他跟还是不跟?
&ldo;嗯,镇国公主抚育先帝劳苦功高。
陈卢之议言之有理,但天下臣民会不会误认为朕独断专行,置镇国公主于高阁?&rdo;
郎中令王人杰出列,&ldo;陛下,臣认为御史大夫之言在理。
云顶王朝历代君王奉行上善若水从善如流,乃是为了德化百姓,其蕴意并非指朝政大事,而是德孝礼义。
若以朝中大事负于镇国公主,令其思虑难安,乃大不孝。
陛下有忠臣良将直言敢谏之士辅佐,处事严明,雄才大略,实在无须叨扰镇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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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的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凌子悦都不知如何反对。
但是她知道这条路一旦走下去,成败难测,风险实在太大。
洛照江心中暗自计算着,这事闹得太大,他心想着等凌子悦出列听他怎么说,他再作打算。
凌子悦知晓自己只得以云澈经验尚浅仍需镇国公主从旁指点为由,给云澈一条后路,否则镇国公主一旦发狠,不知道会使出怎样的招数。
她的背脊才微微晃动,身后的张书谋却以手掌挡在了她的腰侧。
&ldo;凌大夫,陛下有命,你只需听着无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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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悦心绪一提,云澈已经做好决定要她置身事外了?
但是他可知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宫中、朝中谁人不知她凌子悦虽然并未位列九卿,却是云澈心腹之臣,若镇国公主真要追究此事,她凌子悦岂能独善其身?
众臣默然之际,容少均终于开口了。
他的奏辞没有长篇大论,简洁地直指核心。
&ldo;陛下既已亲政,臣请议古立明堂城南,以朝诸侯,由陛下与众位大臣决断国之政事,严律法,明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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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少均此言一出,朝臣无不惊讶。
他是陛下的老师,做了丞相许久在朝堂之上鲜言论,却未想到一言惊人。
洛照江咬了咬牙,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就是一场赌局。
若是以朝中三公的影响力震慑承风殿,或许镇国公主会就此隐退,就算不肯隐退,亦可以三公之力来抑制她,缓缓削弱其势力,也好过其对云澈政见的打压,而姚氏一族没落下去,他们洛氏自然更有机会了。
洛照江也随之出列,支持云澈议立明堂。
凌子悦闭上眼睛,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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