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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娘亲离开前，也是这样没精打采的。

&rdo;

凌霜铭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似雒洵这样孤身流落的幼童，双亲必是遭遇了变故。

对上小童纯净澄澈的眼眸，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雒洵的乱发，安抚道：&ldo;真的无事，我……为师一直在这里，不会离开的。

&rdo;

雒洵用力点点头，扯出个不太熟练的笑来：&ldo;那雒洵也一直跟着师尊，师尊不要赶我走好不好?&rdo;

看易千澜的态度，事到如今，还真不好再将雒洵安排至别处。

凌霜铭思虑良久，郑重道：&ldo;好。

&rdo;

这声应允刚落，他的衣摆忽然被扯了一下。

凌霜铭低头，只见雒洵苍白的小脸上飞起两抹绯红，两只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衫，似瞽者抓住了无尽暗夜中唯一的光。

与那满是孺慕，湿漉漉的眼眸对视片刻，凌霜铭有些别扭地望向别处，生硬地转移了话题：&ldo;咳，你方才寻我，想必还有其他事?&rdo;

雒洵犹豫道：&ldo;弟子刚才在书斋内寻到本书却不会读，不知师尊可否教弟子习字?&rdo;

凌霜铭随口问：&ldo;你想看何书?&rdo;

于是雒洵便一五一十地将封面比划给凌霜铭。

&ldo;芷兰经?&rdo;凌霜铭读懂他的手势后，神色古怪起来，&ldo;这是记载灵药之书，你小小年纪，看这个做什么?&rdo;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灵草的图案吸引了孩子，若真感兴趣，拿来开蒙倒也可以，&ldo;你想看，听雨和画岸俱能教你。

&rdo;

一瞬间，凌霜铭仿佛看到雒洵头上耸立的毛发都耷拉下来。

&ldo;他们对雒洵都好凶，雒洵不喜欢他们教。

&rdo;

凌霜铭：&ldo;……&rdo;

若他记得不错，雒洵日后可是个屠尽三界的狠角色，原来幼年时心灵如此脆弱的吗?

他想低头训斥几句，冷不防触碰到那对可怜兮兮的大眼睛，严厉的话说出口便转了个弯儿：&ldo;为师累了，今天只念一段。

&rdo;

书室里，案头鎏金香炉内燃起松香，山峦似的缝隙间袅袅升烟。

凌霜铭依旧裹着狐裘，倚在软榻上，捧着芷兰经一字一顿念给雒洵听。

雒洵在床沿正襟危坐，视线绕着自家师尊剔透的指尖打转，又落在那一片白绒墨发映衬下，格外白皙细腻的脸颊上。

他依稀记得，自己的母后亦是如琉璃灯盏般好看，只是自他记事以来，母后一直躺在床上不停地咳着。

在某个严寒的冬日，肃杀的雪为整个天地戴上银装后，他就再没看到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