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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儿研了墨,编写后续要给赵光宗的手札,顺道捡了支笔杆子较短的小猪毫沾了墨给萧元宝,由着他在糙纸上乱写烂画。
想着教他先摸摸笔杆子,后头能慢慢教他学写些笔画简单的字了。
光识字不会写,也不是长久之计。
临窗的桌子,一大一小各置一头,握着笔安静的写画。
三月暖香的风吹来,拂的面庞很是舒适。
祁北南一旦入了定,便不受外物扰乱。
他一口气写了两页纸,松快手腕间,偏头瞧着萧元宝两条小腿儿并踩在椅子的搁脚板上,学着他的模样腰板儿打得直直的,捏着小猪毫竟写画的很是认真。
他诧了异,轻轻悄悄的凑上前去,见着糙纸上像模像样的长出了李树枝丫。
和光春影,院儿里的李子树落了影在桌台前,萧元宝挪了挪纸,含苞待放的白李子花枝便整好映在纸上。
他提着笔,将枝影描了下来,可不是画得有模有样。
祁北南嘴角扬起,取了笔来教他点小小一朵的李子花。
萧元宝偏过脑袋看着身侧教他点墨花儿的祁北南,笑得露出了小虎牙。
过了些日子,两人去了趟县城,又到宝春堂里瞧了瞧大夫。
杨大夫捋着胡子,夸说萧元宝身子养得健壮了,往后不需再往药铺拿补身子的药。
祁北南心中甚是舒畅,再上布行,又买了两匹春布,准备教萧元宝送去给蒋夫郎。
这些日子,蒋夫郎对萧元宝的用心祁北南都瞧在眼里,虽说是蒋夫郎不要他们的礼,可却也真不能就那般只受人东西不回。
时日长了,难免教人觉得心头有些不舒坦。
任何来往,都不能单只一头出劲儿。
祁北南和萧元宝采买好东西,出城上了牛车。
“师傅,等上一等!”
那师傅正准备赶牛要走,后头又赶着来了人。
循声有些耳熟,抱着春布的萧元宝偏过脑袋,惊奇道:“朝哥儿!”
拎着个竹藤篮子的王朝哥儿跑过来时就先瞧见牛板车上的祁北南和萧元宝了。
时下听见萧元宝的招呼,他秋了人一眼,兀自爬上牛板车,自坐在了另一面儿上。
“你要去哪儿?”
萧元宝有一种见着老熟人的欣喜,纵是王朝哥儿没应他的招呼,他还是又再开口与他搭话。
左右他的印象之中,王朝哥儿就是那般待人爱答不理的。
“自是去庄子上。”
王朝哥儿颇有些不愿理睬萧元宝的得意,下巴扬的高高的。
他掀开了盖着篮子的布帕,显出了里头放着的两把刷牙子。
另又取出个小盒,拨弄着启开,凑上前嗅了嗅。
萧元宝睁大了些眼睛:“朝哥儿也买了牙粉。”
王朝哥儿见状十分满意的将牙粉放回了篮子中,掀起眼皮看向萧元宝:
“是呀,朱庄头拿了三十个铜子与我,教我自上城里逛买的。”
他说要买刷牙子和牙粉,他娘训他烂糟蹋铜子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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