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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你脸上皮厚，有什么用?&rdo;陈嘉说。

&ldo;靠，你又说我。

&rdo;周遥吃得满嘴都是，笑，&ldo;陈嘉你行。

&rdo;

一团红瓤在冬日的温度里特别诱人，香气扑鼻，又暖又甜。

在周遥儿时的记忆里，烤白薯这玩意儿并没这么好吃。

可能是饿了吧……真挺香的。

他们又坐回一站地的电车，回南营房胡同，回陈嘉的家。

周遥也想不清楚要去干什么，就是俩人挺开心的，没晌没晚地就混呗。

&ldo;听听歌，听你吹个口琴。

&rdo;周遥说。

俩人手插着衣兜，周遥的外套怀里还揣着他的磁带和明星海报，并排挨肩往胡同口走，迎着漫天很细很碎很美的小雪花。

周遥高兴了，声乐小王子突然扯开喉咙吼一句：&rdo;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rdo;

吼完了看陈嘉，给点儿面子，赶紧接下一句啊。

陈嘉是下意识张嘴了，但实在不习惯这么傻帽，没理他。

周遥自娱自乐地又吼了一句：&ldo;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rdo;

&ldo;雪人还在么?早上就化了吧?&rdo;他兴致勃勃地问。

&ldo;还在，&rdo;陈嘉忽然一笑，&ldo;没化。

&rdo;

一拐弯，绕过路灯兼电线杆子，就是胡同里他们昨天堆雪人的地方。

地上有一片黑黢黢的融雪，被踩成稀烂。

雪堆里隐约还能找见碎掉的栗子壳和小红辣椒，&ldo;土肥圆&rdo;胖雪人的脑袋已经碎成八瓣，身子也瘪一大坑，都碎了……

两人站着愣住，周遥猛然有点儿失望。

陈嘉抬眼，就那胡同墙上，有人用粉笔之类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大字，骂人的话，骂谁&ldo;臭傻b&rdo;&ldo;没爹养&rdo;之类的。

早上路过时候还没有的，很明显的。

&ldo;没了就没了，回家呗。

&rdo;周遥抬胳膊搂着人要走了。

身后胡同口有几个少年在嘀咕，瞟他们，挑衅似的笑了两声。

陈嘉停住脚，猛一回头，那时脸色就变了，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