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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湛怔了怔,眼中升起古怪。
他垂首,大大方方地看了看身前,而后声音懒懒地问扶萱:“哦,所以,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都在想什么?
扶萱本就头晕,被他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再刺激,更是有些目眩。
她抬手捂住鼻子,身子跟着就晃了晃,眼见着就要栽倒,谢湛上前一步,一把捉住了她的肩膀。
两人再次近在咫尺,呼吸可闻,体香纠缠。
都已经半身光洁了,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雪松味,直往她鼻子里窜,这一下闻着,扶萱的血流地便愈加猛烈。
扶萱闭目,不看眼前清晰地不能再清晰的谢湛的胸脯。
被冤枉成臆想他,再想及书房中他说她垂涎他,扶萱哽着一股气,气地面颊通红,话都说不出来。
缓了片刻,她才虚弱道:“扶我去躺躺,叫玲珑来。”
半晌后,鼻腔中塞着两团棉花的扶萱,瞪目看床沿边穿戴整齐、站地直直的清冷郎君。
分明是个表情寡淡至极的脸,她却总觉得,那双猜不透的深渊眸子中,含着说不出来的戏谑。
这厢,不知先前发生过何事的玲珑一边替她净手,一边喋喋不休地道:“女郎,你少吃些荔枝,你去年吃药的事可是又忘了?大夫说了,以你的体质,五粒最多了,你怎的又贪食了。
奴也没给你剥啊,你亲自动手了?”
扶萱恨恨道:“没有。”
玲珑不解:“那是谁剥的?”
扶萱呵呵一声,皮笑肉未笑,“自然是我们家六郎。”
她将“六郎”
两字切齿死死咬着,颇透着恨之入骨的意味。
见她羞愤,谢湛手抵唇轻咳一声,压住了要忍不住露出来的笑意。
剥一个她吃一个,分明是嘴馋,现下还好意思说他剥错了。
待玲珑离去,扶萱斜靠着床柱,语气不善地追问谢湛:“你快说,江乔背靠谁人。
说完你赶紧走。”
见她愤怒未灭,谢湛得寸进尺地往她身旁的床沿一坐,就着她方才喊他六郎的话,语气玩味:“萱萱莫急,六郎有的是时间慢慢与你解释。
你身子现下燥热,不宜再用脑子,还是缓缓罢。”
谢湛何许人也?成日平决讼狱的大理寺少卿。
最懂得的,便是识出对方的弱处,利用,甚至是攻击。
自从扶萱在书房中泄露过曾垂涎过他,哪怕是曾经,待他回神,他已然清晰明了,在她这处,他谢湛到底有何旁人比不得的优势。
“投其所好”
与“攻其不备”
几个字,他倒是会使用的。
如他所料,他话落,扶萱便因“不宜用脑子”
被他气地连连说了好几声“你”
字。
靠地再近些,扶萱就伸手过来掐他。
这般,至少,比先前她对他爱搭不理,强多了。
**
玩笑归玩笑,谢湛在正事上从不马虎。
不多会,他便一五一十地朝扶萱讲了几个重要信息。
首先便是关于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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