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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长歌当时也是气恼,因为她压根没怀疑过自己的贴身丫鬟会有什么不妥。
可金妈妈是杨氏心腹,说句不客气的——
在整个栖霞园里都是只手可遮天的人物。
她理论无果,又被路姨娘拦着,不准她去找杨氏闹。
当然,那会儿杨氏也不在家。
结果杨氏早上回来,却是第一时间将云芷放了回来,还是金妈妈特意去她面前说明原委,说因为觉得那镯子像是很久以前夫人给大小姐的,拿去给大小姐看过之后,大小姐却说不是。
金妈妈亲自去给她解释,道歉,祁长歌也不能不识抬举,这事儿便算过去了。
云芷此刻心里想的,自然也是这事儿。
但是金妈妈把她拖走关起来,她简直吓破了胆,只以为这次指定完了。
也是侥幸,她最近几次跟祁长歌去祁欢那里,都没再得机会摸到些什么,而之前拿到的那些又处理谨慎,几乎都是拿到手里便尽快找机会出去变卖掉了,这才没被搜出别的更多的罪证来。
这个镯子,实在是因为她喜欢,想着正好能藏在衣裳里面戴,就冒险留下了。
而金妈妈后来说祁欢亲自确认,这东西不是她房里的,云芷倒是真的相信的——
那大小姐房里的好东西多了去,堆山码海的,这个镯子她稀罕,可是在大小姐的首饰里面却算是成色最差,最不值钱的,又是两三年前的旧东西,她大概都没正眼看过,会没有印象这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这事发生之后,她劫后余生,心里却不免有了疙瘩。
祁长歌问的突然,云芷几乎下意识捂住袖子底下戴镯子的位置,猛地抬起头:“小姐说什么?”
自己房里的人受了冤屈,祁长歌自然也一直介怀。
可是——
能怎么办?
她只正色警告对方:“局面就是这么个局面,你要怪就怪我不是从嫡母肚子里出来的。
至于方才诋毁大姐姐那些话,以后最好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要说。”
云芷以前也在背后议论祁欢,替自家主子鸣不平的。
但那时候她说话还没这么刻薄,露骨。
她撇着嘴道:“奴婢还不是替小姐您不值?”
祁长歌已经不想讨论这些根本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只是再度告诫:“所以我才叫你谨言慎行,你方才那些话若是被传到母亲耳朵里,我可救不了你。”
这话,绝非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杨氏将自己的女儿当成宝贝疙瘩一样的袒护,余氏和祁文姮她们欺负了都不行,更别说一个小丫鬟了。
云芷是从自家主子晦涩的眼神里缓缓恢复了理智,后怕了一下,背后出了一层的冷汗,然后小声道:“奴婢知道了。”
祁长歌领着她继续往回走。
她心中却仍是越想越憋屈,这回没敢再提祁欢,却是喃喃的道:“小姐您容貌无双,在这京城里数一数二,将来一定要嫁得高门贵婿,到时候咱们就都能扬眉吐气了。”
祁长歌一直觉得自己房里的丫头,私底下主仆之间没外人在,发两句牢骚没什么的。
此时闻言,她却忍不住再次回头,拧眉看了这个丫头好几眼。
这天晚间,祁文景终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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