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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受父母偏宠虽是很娇纵,可许韶春却不是傻子,知道许禾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许禾介于以前在家里的事情,亦或者是他本身的性子,这都让他说不出什么直接暖人的话来,可偏生是这般拐弯的话反而让她心中一热,很是五味杂陈。
“我便是如此了,好在有儿子,将就着过吧。”
许韶春顿了顿:“还望你把人看牢实,别走我的老路才好。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许禾起身送人,两个矮冬瓜在院子里玩儿,看着许韶春走,从木马上下来:“姨母再见。”
许韶春听着软糯的声音眼角微弯:“好。”
有朝一日她的孩子也会长大些变得很可爱,她心有所宽慰,倘若不是有孩子,再遇上这么些事儿,她都不知是否能撑过去。
“姐姐回来了?”
许韶春方才回到费家,纳进来的那个便在院子闲喊着她。
“夜饭要吃的菜你洗好了?”
“夫君说我有身子,重活儿都不必做。”
许韶春冷斜了他一眼:“洗摘个菜都嫌重,不妨饭也不吃了为好。”
“姐姐何故说这般重的话,我初来这个家,也只是一切照着夫君的话行事。”
许韶春瞧着那人一副勾栏做派,心中直犯恶心,偏生费廉就吃这套。
想当初自己有着身孕还操持一家老小起居,费廉直夸她贤惠持家,她还以为自己那丈夫当真就喜欢贤德孝顺的,没想到也不尽然。
此番对待下,她如何能不心寒,自打这哥儿进了门,她那丈夫便隔三差五朝他屋去,他们两人还能有多少情分在。
许韶春很是气怒了一阵子,日子长了竟是慢慢冷静了下来。
当初嫁过来什么都要干,日日受人白眼被婆婆刁难,她还不是扛过来了,而今若是气坏了身子才是得不偿失,孩子还那么小,还得靠她这个娘撑着。
她思来想去,与其在屋里受些腌臜气,不如去挣些银钱傍身,以后也好体己儿子。
“你要领着鸡毛当令箭也随你。”
许韶春丢下一句话都懒得同那人搬扯,径直进屋去奶孩子了。
那小哥儿也是觉得无趣,回到了椅子前狠狠扯了几片菜叶子丢进盆里。
“对了,你之前不是卖乖要去书塾送饭吗,以后我有事儿忙了,就换做你去吧。”
小哥儿闻言脸上一喜:“风哥儿自都听姐姐的安排。”
夜里,许韶春便同一家人说了自己要去帮工的事情,费廉当即就放下了筷子:“家里又不是吃不起饭,作何出去帮工。”
“家里一添就是几口人,有些连摘个菜都嫌活儿重了,若再不出去寻点事儿做,日子还如何过。”
费廉听到这样的话心中很是不愉,可到底是自己理亏,语气便也没有那般强硬:“风哥儿是有了身子我才叫少做些活儿的,看你怎说话这般,以前也不见你如此刻薄。”
“圣贤书所言,女子需得大度,你这般叫外人看了笑话。”
许韶春直言:“我们家还有什么笑话没被看过?”
眼见着氛围越发不妙,费母出言打断:“吃饭,都吃饭。
韶春要想去就去,风哥儿以后家里的饭就你来做,以前韶春有孕也做这些。
再者城里那些个妾室吃饭都是不能上桌的,只能在一旁伺候站着,我们乡野人户没有这些规矩,但你也不可懒怠!”
费母发了话,费廉不反驳,一家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饭后,费廉借着说孩子夜里啼哭打扰睡眠,明日授课没有精神为借口,还是暗搓搓去了风哥儿房间里。
许韶春咬了咬牙,把卧房门上了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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