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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玉登时无言,拧眉道:“都什么时候,你还在乎一件破衣裳!”
裴漠却是笑了。
那是一个极淡极淡的笑,需要仔细辨别才能看出来。
他一副了然的样子:“在公主心中,我比衣裳重要。”
“你连衣服的醋也要吃吗?这有什么可比的?”
李心玉抿了抿唇,也无心观战了,说道,“行了,今日就比这一场,回去让大夫看看你的伤势。”
裴漠跟在后,张了张嘴,李心玉便及时截住他的话,哼道:“别多想了,我并非担心你,只是好不容易才养了这么一个打奴,要死也得我玩够了再死。”
裴漠‘哦’了一声,复又闭上嘴,不再说话。
“怎么这就回去了?”
李瑨意犹未尽,追在李心玉身后出了斗兽场的门,惋惜道,“现在才酉时,听说华灯初上的夜晚才是欲界仙都最热闹的时候呢!
心儿,你不是想看金丝雀吗,听闻今日金笼子里来了位绝色美人,你不想去瞧瞧?”
李心玉本有些心动,但转念一想:有哪位绝色美人能美得过我?更何况裴漠伤成这样,她是没心思再去看什么美人了。
“皇兄去看吧,我先回去了。”
李心玉朝他摆摆手,小声碎碎念道,“莫与我说话,我还在生你气呢。”
“生我气?”
李瑨‘哈’了一声,叉腰愤愤道,“你我兄妹十几年感情,你竟然为了一个奴隶与我生气!”
“这与奴不奴隶没有干系,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干涉我的决策。”
“别人?你亲哥是别人吗!”
“皇兄呀皇兄,”
李心玉无奈叹气,伸手捏了捏斗公鸡似的李瑨,温声道,“我已经长大了,你何时才能长大啊?”
说罢,她拍拍手,转而对裴漠道:“还能走么?能走就跟我回去罢。”
‘长不大’的李瑨气鼓鼓站在原地,冲着妹妹的背影道:“行,你长大了!
老子不管你了!”
他拂袖,暴躁地来回走了两圈,愤愤之余又生出几分担忧,幻想了一万种宝贝妹妹遭遇不测的可能,什么遇刺啦、被绑啦,越想越可怖。
终是忍不住了,他掉头就往外冲,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道:“心儿!
我比你大整整四岁,怎么就没长大了?”
李心玉刚出门到了街上,就被几个公子拦了去路。
其中一个带着兽首面具的男子道:“小郎君,方才斗兽场一战,我们对你的这位打奴很有兴趣,这样吧,你开个价,我们将他买了。”
原来是看上裴漠了。
李心玉负手而立,漫不经心一笑:“抱歉,他是非卖品。”
兽首男子仍不死心:“五百两,如何?”
李心玉笑了声,眯着眼,目光泛着凉意:“滚。”
“八百两……”
“退下!”
毕竟是帝姬,再怎么散漫,身上多少也会沾染些上位者的威严。
她沉沉一喝,那几位男子便不敢造次,灰溜溜退下了。
身后,裴漠意味深长道:“罪奴值八百两银子呢,公主当真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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