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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新的。”
隋棠低头理他衣衫,“二尺三,孤没记错,自己把肉长回来。”
“老话说量头做帽子,没听说做好帽子让长头的。”
蔺稷伸手拿过案几上的荷包正欲往腰间系去,忽就顿住了手,目光凝在上头。
“这些日子你鲜少出去,搁着不曾佩戴,我见有些地方针脚散了,让兰心用金银双股线重新密了遍。”
隋棠理好衣衫起身,抬眸看他盯在那个荷包上,“自己戴好,别让四弟他们久等了。”
“这是你在铜驼大街买的,你还买了四十文一锅的胡麻饼……”
“我这会虽眼睛好了,但绣工还没入门,待以后得空学了给你绣一个。”
才买回来时虽比不上官中手艺,但好歹是新的。
如今磨损重缝,确实有些不雅。
男人多来得
寸进尺,隋棠也不和他计较,哄道,“你就将就戴着,不戴也行。
回了冀州,我去库里给你寻个好的。”
“不用,就这个我喜欢。”
蔺稷眼眶忽就红了一圈,连带声音都有些哑。
隋棠一愣,“怎这是么了?”
蔺稷缓了会,问,“那前世你为何就买半锅胡麻饼?”
“天气热,怕买多了某些人又不领情,浪费。”
隋棠恍然,竟是想到那处了,忍不住剜他一眼,“结果,还是浪费了。”
她哼他,转去妆台边理发。
蔺稷摸着那个荷包,目光追随她背影,心口阵阵发烫。
她在不知前尘的岁月里,依旧做着和前世相同的事。
“这个味道淡了,让董真给你重换一个。”
窗外日头高起,蔺稷将案几上的一个香囊拿来给隋棠,“我先走了,你陪沛儿吧。”
香囊中放的是避孕的草药花籽,原是两人商量好的,如今多事之秋,南伐结束前且不再要孩子。
隋棠接过,再次嘱咐,“你和四弟他们好好说,别动气。”
“说多少遍了!”
蔺稷也没回头,边走边笑她。
隋棠从窗口看他身影,想再叮嘱两句张了口亦觉自己啰嗦,遂只示意侍女进来给她梳妆。
益州之战虽然大捷,但出现了超过预计的损耗。
便是接应承明的环节中,若非蒙氏两位将军急功近利耐不住性子导致打草惊蛇,承明所带的精锐不至于所剩无几。
五百余人,牺牲了近一半。
数日前蔺稷收得第一波战况,阅到此处,额角青筋顿现,顺手拿到的砚台都离了桌案总算控制着没有砸下。
这厢本是蔺黍帐下的事,却又牵上了蒙氏的人。
或者不是蔺黍带上他们,是他们又将蔺黍扯在了一起。
蔺稷走后,隋棠一直坐在妆台前,侍女给她梳好了妆,她都不曾起身,只说一人静静。
许是蔺稷的病牵动她的心神,近来她右眼皮跳动厉害。
右眼跳灾,她便想的便多些。
蒙氏一族中,唯有蒙乔与她稍有接触。
她自是认可蒙乔人品,诚如蔺稷所言,乃巾帼不让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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