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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歇,赵伍长令隶臣妾卸车,给护卫们搭手撑营帐、建灶棚。
吕主事跟着王葛和任朔之检查材料各区与匠工生活区、制筏区、废料区、隶臣妾的生活区,都走一遍后,天彻底黑下来。
又一次雨停。
江水在夜晚的流淌声格外大,轰隆隆不绝,让人睡不踏实。
突然,赵伍长翻身而起:“警戒!
有骑队动静,快,都别睡了!”
临水亭吏挤在护卫们营帐里,任朔之拱出脑袋,心道:睡懵了吧,除了江水声他咋没听到其他动静?
赵伍长把听枕塞给另名郡兵,他去喊王葛,此郡兵迅速躺地聆听、色变:“有踢踏声,好近!”
一个个有病吧!
任朔之讶至一眼大、一眼小,刚才被赵伍长吼醒,害他左、右脚的鞋穿反了,能不踢踏么?
他揉搓眼垢,弯腰撅腚正想细看这郡兵为何枕倒在地上时,王葛出来营帐,远处断断续续的呼喊声传来:“主吏可在?故人桓真来访……主吏可在?”
声音确实像桓真。
王葛赶紧跟赵伍长说:“应是我故人。”
后者行手势,勇夫们放低弓箭。
任朔之不好奇这种恶劣环境,什么样的故人会来这里寻王葛,他只好奇郡兵怀里的长枕,莫非有听瓮作用?
成群结队的骑士黑隆隆出现于视野,纷纷勒马停住。
唯三骑缓慢向前。
或许是上天窥见世人的心意,这一刻乌云终于分散,月亮出来了。
中间的少年骑士摘掉竹笠,正是桓真。
“桓郎君。”
真是他!
王葛快步上前,因不知发生了什么要紧事,令对方深更半夜找到这来,她顾不上揖礼,紧张问道:“一路无恙?家中无恙?张夫子无恙?”
桓真下马,向她笑:“皆安。
我急着来只有一事,得知江水泛滥,确认你安全到达,无恙就好。”
王葛勐然忆起乘云船离开平州时桓真的不对劲。
麻烦了,这少年真有那种心思。
快刀斩乱麻?如何斩?一时间她不知该回少年什么话。
“咳!”
任朔之清嗓。
桓真揖礼:“任亭长。”
任朔之回礼后畅笑:“几年不见,快来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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