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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永佃钱几何?多久一核?”
帝姬睁大眼睛看着她,“永佃钱?”
明清时期,“田底田面”
被人所熟知,但很少有人知道这种习俗是自宋时始的。
简单来说,地主的田佃给农民,可以短佃,也可以长佃,短佃不用说,人家说怎么分成就怎么分成,所以佃户是很不划算的——但地主也觉得不划算啊!
佃户们帮佣们也有许多心眼,也会挑挑拣拣,要是那等能送礼进京跟蔡相公攀亲戚的狗大户肯定不在乎,可更多的中小
地主自己也要下地干活,那田是断不能荒的!
所以就如果有靠谱的农家愿意长租,地主拿“田底”
,佃户拿“田面”
,交一笔永佃钱作押金,在官府过了明路,从此这地就是他家十年二十年种下去,这事儿是很两全其美的。
当然,佃户除了负担给地主交的租子之外,还要负担粮税徭役支移这些,这没办法,底层百姓总是很能忍耐,只要一年耕种下来能填饱全家肚子,再攒点积蓄,这日子再苦再累也过得。
况且“蜀地膏腴,亩千金”
,田少,但很能种出粮食来,“田面”
相当值钱,能佃到田,有什么不知足!
现在回过头看看帝姬开出来的条件:
当她的佃户,只要将原本交给官府的粮税交给她,除此之外,没了。
不需要承担徭役和支移,不需要和灵应宫分成,甚至连永佃钱也不需要出,这是什么概念?
一言以蔽之——“村里发金条了!”
这有人能信就见鬼了啊!
帝姬顶着一个红鼻头,陷入了沉思。
帝姬没有沉思多久,就开始了试探性的谈判:
“永佃钱是要交的,”
她说,“一亩地五十贯,不能少。”
王穿云低着头,在那里一声不吭地算了一会儿后,抬起头,“帝姬这是佃几年的?”
帝姬原是准备一佃一辈子的,听了这话立刻说,“须得交上赋税,否则要收回的。”
王穿云就有点为难,在垫子上也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试探道,“岁有荒年,今岁交不齐的,明年若是补上,帝姬能开恩典就好了。”
几个女童就在帝姬身后皱着眉,互相看。
好好的帝姬,当初在宝箓宫里何等的超然物外,不染俗尘,现在对着这么个犯了大罪的,竟然还认认真真讨价还价起来!
就跟市集里的小贩似的!
太古怪了!
王穿云就没想到其中诡异之处,她拿自己当个小大人看,也拿帝姬这么看,竟然还在那里掰指头跟帝姬掰扯,并且在掰扯里使出了浑身解数,狡猾地将那些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蜀地的自然灾害也通通算上,一定要替佃户们争取到福利才肯罢休。
真不容易!
赵鹿鸣就也半真半假地听她掰扯,那里面有些她一听就明白的,令人发笑的假话,但也有些是小地主这个阶层真实感受到,遭遇到的东西。
“咱们不如这样,”
帝姬最后确定了一下,“不必每岁算一次佃权,但二十年是必算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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