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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珲从来没想过原来人的眼珠可以有这么大,就好像两个大大的乒乓球一样。
老张的下巴也极度张开着,完全超过了人的嘴巴能张开的最大程度,好像要连自己的脸也一起撕裂一样。
张开的嘴里,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在灯光的照射下,泛起了淡淡的青光。
虽然被剥了皮,但是从整个扭曲的面部还是看得出来,老张的表情极度恐惧和害怕,好像死前经历了让人无比痛苦和恐惧的事。
看了眼书写在玻璃上的那个大大的‘3’字,尹珲摇了摇头,心里莫名其妙地慌了起来,不知道是对未知凶手的畏惧,还是为老张死得如此凄惨而难受。
“昨天你离开的时候是几点,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走出房间,欧阳雪将自己的警帽扶正,然后按了下别在自己胸前的录音笔,说实话,从案发到现在,她虽然处处刁难这个家伙,但打心里说却并没有怀疑尹珲什么,就这小子,哼哼,借他个胆都不敢做这么变态的事。
“又来这套。”
尹珲早就有些疲于招架了,当下没好气的答道:“离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不过究竟是几点我并不清楚。”
“至于可疑的人,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地方的底细,一到晚上,打个灯笼都找不到活人。”
“什么人都没有碰到吗?”
欧阳雪仍不死心,这起连环凶杀案对她来说,是个机会,也是个门槛,如果能顺利解决,自然能给那些背地里指自己脊梁骨的人一个下马威,如果一直毫无进展,就算上头碍于面子不予追究,她欧阳雪也没脸再把这个重案组督察做下去了。
“没有。”
尹珲回答的很干脆,让欧阳雪一阵气结。
“对了尹珲爷爷,咱们不是看到一个小贩在街上叫卖馄饨吗?说话的声音好恐怖哦,给她那么一吓唬,想吃都不敢吃了。”
沈菲菲眼睛转了下,似乎想起了昨晚的那件怪事。
“啊,对了,是有这么回事,那个在深更半夜挑着馄饨摊的女人。”
尹珲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机灵:“而且……而且她还在一直喊着‘人肉馄饨’,‘人肉馄饨’!”
“挑着馄饨摊的女人,人肉馄饨……”
嘴里喃喃了两遍之后,老赵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东西,半眯着的双眼蓦然间闪过一道凌厉的电芒,孙发学则和钱方面面相窥,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可以清晰的看见,孙发学藏在背后的右手在微微的颤抖着,指关节上下运作,一张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青气。
“人肉馄饨?”
欧阳雪倒吸一口凉气:“你听错了吧?应该是猪肉馄饨,或者是素馅馄饨才对!”
“不,我听得很清楚,是人肉!”
尹珲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变得坚毅而冰冷。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说不定就是那个乔装打扮的凶手,不过他为什么要如此招摇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欧阳雪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这就是你们的事了!”
尹珲摊了摊手,推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老赵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沉默:“小子,馆长要咱们去新厂报道,时候不早了,走吧!
别打扰警察同志办公了。”
“恩,好吧,咱们走。”
反正呆在这也是毫无头绪,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做点有用的事情,不知道那个新厂还有多少尸体等着自己送行呢。
“喂,尹珲,上来吧。
咱们一块去报道。”
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尹珲回头,却是钱方这老小子,钱方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不过因为性格缘故,尹珲还是喜欢叫他声‘老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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