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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塞15（第4页）

仿佛山坡上所见的这一幕，并非出自血肉之躯的人间士卒，而倒更像是传说中的天兵下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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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仅仅是羌人，就连护粮队中不少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西凉士卒，望着山坡上的这一幕，纵是心知那正是同为大汉的友军，映入眼帘的头一刻，心中也是不免顿时充满了无限的震撼与敬畏。

如今回过神来，也只能悄悄地地咽下口唾沫，暗暗想到：纵是天子出行，场面也应该不过于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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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时，又有一面用蜀锦织成的名贵大纛，忽而跃至了山坡之上的正中位置，两旁的其他军旗随即如众星拱月般纷纷避让。

这时，似乎是忽然之间猛地发现了什么，一旁的耿乐悄悄地拉了下耿毅的衣襟，而随即同样注意到那面大纛的耿毅，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方才还颇感自得的耿毅，仿佛瞬间便又为自己刚刚说过的那番话，感到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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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耿毅刚刚所说的那番话，虽然有些逞强和吹嘘，但也没有太过夸张，基本也算是事实。

而且，原本耿毅也是想得极为周全，就算是此番大军的副将——驸马都尉耿秉亲自来了，既是同门堂兄弟，又刚刚历经血战，护粮队是否整队迎接，想必耿秉也不会多么在意这些细微末节之处。

而连耿秉都不会说什么的话，汉军之中的其他高级将领几乎无论谁来了，自然也都不怕，只是，却有一个人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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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到这支跟随范羌赶来的援军，只是来救援后军的护粮队而已，自己总不会那么倒霉，刚刚就碰到那个人亲自前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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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只见那面蜀锦大旗上一个硕大的“窦”

字，却似乎恰恰印证了耿毅心中最为担心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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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身为军中豪门的耿氏一族自称汉军之中的第二豪门，虽然不乏同样出身开国名将、实力几乎并驾齐驱的其他豪门大族勉强与之相提并论，但在整个大汉军界之中，却还几乎没有哪个家族赶妄称第一。

但如果有的话，如今，也只有一个家族能有此资格。

这，便是耿氏一族也无法与之争锋的另一支军中豪门——窦氏一族。

而看眼前的这幅阵势，来的绝非别人，正是身为此番出塞汉军的最高统帅——窦固，亲自率军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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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出塞》完；下一章——《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