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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3页）

原想宫里太监老婆子舌头，什么话翻不出来？所以到廷玉这里，想不到先看了一篇奇文。

朕还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呢。

妹子。

你就讲吧！

&rdo;

&ldo;这个……&rdo;十八格格嗫嚅了一下，瞥一眼满屋的人，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喃喃说道：&ldo;皇上，是不是……&rdo;在座的都是人精，谁还不领会她的意思？连张廷玉、讷亲都站起身来，向乾隆一躬说道：&ldo;公主千岁要造膝密陈，奴才们理当回避。

&rdo;乾隆摇头道：&ldo;不必。

这是朕的爱妹，谁能加害？你们是朕的亲信臣子，谁肯卖朕？不要这样。

既是机密国事，说出来大家参酌。

&rdo;十八格格这才将方才葛山亭说的话细细地复述了一遍。

又道：&ldo;我想，外头有这么多的谣言，底下又有人窜掇八旗铁帽子王进京，里头文章一时谁也说不清，反正不利于皇上。

皇上自小就疼我这个小妹子，外头听见这话，不说，我今晚睡不着，白天说，他那个位份怎么能独个儿见到您呢？&rdo;

乾隆静静听完，笑道：&ldo;官吏晋陟国家有定制，不能轻于授受。

先帝在时有密折制度，朕即位以来没来得及恢复。

密折这种东西朕也有些担心。

有些无根捏造的先入为主，容易冤人，下头也容易拿这个有恃无恐，披着虎皮吓人。

朕也确实犹豫。

现时看来，恐怕没这个耳目还不行，今晚在座的，朕一律都给你们这个权，有事还用黄匣子封了直接递朕，今晚你们各述己见，就是谣言，如孙嘉淦的折子和十八格格讲的这几档子事，有甚么说甚么。

这里又不记档，不进起居注。

朕只听，绝不计较是非。

&rdo;

&ldo;主子！

&rdo;钱度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ldo;奴才前几天去看李卫，他已经病得全然不能说话。

我看他，他也认得出，只是流泪摇头。

我出来和他夫人说话。

我说：&lso;我看李大人有心病；夫人在跟前可常劝说些，皇上心里还是很爱李大人的，别为那么一点子小事想不开，只是窝在心里‐‐李大人自入宦途，一路春风，所以小有磋跌就想不开。

象我，吃了那么大一场官司，不照样过来了？皇上不照样信任？，李夫人说，&lso;他有心病我何尝不知道？他这个人别看平日豁达，这些事从来不说给我的。

半个月前我去孙嘉淦大人家。

他也在病着。

我问孙夫人孙大人什么病？孙夫人悄悄说：&ldo;他身子弱，又冒了风寒，病不轻是真的。

其实呀‐‐他的病是从怡亲王来看过后，才病成这样的；两个人在屋里小声说了有半个时辰‐‐怡亲王走后，他就再也起不来了。

我看他是忧愁的了！

&rdo;我回来仔细思量，我的这个叫化子男人，也象是忧愁的了！

按说皇上上回来过，没人敢再作践了，他怎么会这样？连我也不得明白！

&rso;奴才想，这话无根无据，孙李二大人都是先帝和皇上宠信不二的臣子，怎么夫人们说的一模似样，都说是忧愁的了？什么事、什么人能吓得住他们呢？&rdo;钱度本来能言善辩，吃过钦命官司变得越发老练，这一番陈述众人已是都听得怔住了。

他攒眉凝神继续说道：&ldo;联起来看，居然有人伪造孙嘉淦的折子，这是遍查史籍都没有过的。

这种事也都出来了，为什么？就为孙嘉淦昔年直谏过先帝&lso;罢西兵、亲骨肉&rso;，直声震天下，这个赃容易栽！

暗中造谣的人想挑弄皇上与先帝遗臣的不和，挑弄老臣与新臣的不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