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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手臂撑在床沿上，身体一斜，乖乖地凑过来。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两臂绕去背后，紧紧搂住他身体，呼吸仍然一深一浅。

nbsp;nbsp;nbsp;nbsp;“知道我刚刚在干什么吗？”

程桑榆轻声问。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在想你。”

nbsp;nbsp;nbsp;nbsp;似乎是一个单纯的回答。

直到程桑榆捉过他的手，朝她自己探去，隔着被她评价为审美保守的真丝睡裤，以及里面棉质的布料，他的指尖仍然触到了一点温热的潮湿。

nbsp;nbsp;nbsp;nbsp;郁野脑中轰然。

nbsp;nbsp;nbsp;nbsp;仿佛是一种提示，可以不必那么细致和漫长，她已经准备好了。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

郁野手掌扣着程桑榆的腰，呼吸时有些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做了留堂作业。”

nbsp;nbsp;nbsp;nbsp;“……什么？”

nbsp;nbsp;nbsp;nbsp;“上次没有得到满分的课题。”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仍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他没再说什么，把她推得仰躺下去，在昏朦的灯光里注视着她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他手指是温热的，但相对某些地方，反倒呈现出一种可明显感知的微凉。

手指一寸一寸叩问，仿佛在做一项细致到极点的勘探工作，每到一个地方，便停下施力，并观察她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某个瞬间，程桑榆忍不住全身一蜷，从喉腔迸出一声无法克制的低-吟。

nbsp;nbsp;nbsp;nbsp;“是这里？”

郁野歪了一下头，手指再度施力验证，看见她身体蜷缩得更厉害，他笑了一下，“我记住了。”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今晚，郁野漫长的课题实验的第一步。

nbsp;nbsp;nbsp;nbsp;之后，他开始调整距离、位置、力度、姿势……不厌其烦地控制变量，直到终于找到了那个最优解。

nbsp;nbsp;nbsp;nbsp;理论上，她背对他而坐，靠自己起落最容易触及，但考虑她是体能废物，那么真正的最优解是，她跪在枕上，两臂趴在床头靠背上，他从后面把她的一条腿抬起来。

nbsp;nbsp;nbsp;nbsp;在目标已经成功勘定的情况下，他技巧缺乏但力量点满，反倒成了一种优势，因此可以持续不断地发力。

nbsp;nbsp;nbsp;nbsp;“姐姐……”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全身都在颤抖，根本无法主动地发出声音，也无法做出有效的回应。

nbsp;nbsp;nbsp;nbsp;他只好把她的脑袋扳过来吻她。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很喜欢这样，因为看不见程桑榆的表情，会觉得稍有遗憾。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也不是特意喜欢，主要因为，她觉得这样像小狗撒尿，非常的不雅。

nbsp;nbsp;nbsp;nbsp;但她极少有这样陌生到惊恐的体验，每条神经都在参与合奏一支失控的交响乐。

nbsp;nbsp;nbsp;nbsp;人类有时候会在某个瞬间，莫名地被死亡吸引。

nbsp;nbsp;nbsp;nbsp;比如爬上很高的建筑时，会骤然闪过从上方一跃而下的念头。

nbsp;nbsp;nbsp;nbsp;当然这可能是一种提前预警，是人类的“预知危险”

的超能力。

nbsp;nbsp;nbsp;nbsp;而此刻，程桑榆觉得，她正紧紧地抓住那些战栗跳动的神经，找到它们汇聚的终点，而后一举爬到最高点，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跃而下，粉身碎骨。

nbsp;nbsp;nbsp;nbsp;郁野抓住了她。

nbsp;nbsp;nbsp;nbsp;手臂搂住她的腰，把正在下跌的她紧紧抱入自己怀里。

nbsp;nbsp;nbsp;nbsp;悸颤是一场漫长的余震，持续许久，程桑榆才似终于找回自己的呼吸。

nbsp;nbsp;nbsp;nbsp;她手指发麻，脑袋后仰着靠在郁野的胸口，感觉到消失的五感在重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