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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去走山路!
是存心想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岑杙置之不理,李靖樨没法子,只好气呼呼地把马儿丢下,牵着阿狼上山去追她。
眼看就要追近了,这厮突然住了脚,转身,飞快地往山下跑。
李靖樨暗叫糟糕,想去抓她。
但对方早有预谋,绕开她,直往山下的拴马地点冲去。
到了山脚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背,起身提缰,大狼狗此时也追到了,岑杙奋力一脚蹬开它,抽出袖剑斩断拴马绳,猛甩一鞭子,往大路飞奔而去。
李靖樨追到山脚,快要气炸了,双拳在空中乱挥,
“你给我回来!
你这个大混蛋!
!
!”
岑杙一口气跑出十余里,总算甩开了那两只跟屁虫,继续快马前行。
途中遇一队不下百人的素服军队,浩浩荡荡地往北前进。
岑杙勒马侯在路边,瞧这阵仗,像是在为谁举丧。
岑杙在队伍中瞧见了娄满纶的叔父娄韧,还有东宫几个谋士,皆着素服,乘黑驹,神情肃穆,如遭大劫。
她心里咯噔一紧,担心李靖梣出事了。
迎上前去打听,小兵不识她身份,一开始对其叱骂驱赶。
直到娄韧驱马前来询问,认出岑杙,大喜道:“我原以为岑大人被顾贼虏去,凶多吉少,如今见大人安然无恙,总算安心,不知岑大人这几日身在何处?为何从北方来?”
自钟鼓楼事件后,岑杙与娄满纶便成莫逆之交,这次到前线来,娄满纶还特地写信让叔父照顾岑杙。
如今见她平安归来,娄韧也是由衷地高兴。
岑杙不忙回话,先问询他为何身穿素服?
娄韧回道:“东宫驸马不幸为贼所害,我等奉殿下之命,正要赶往北疆向定国侯报丧。”
岑杙听到涂云开死了,微微吃惊,再三确认:“你是说涂云开殁了?”
吴靖柴杀涂云开时,她神志尚未清醒,对此一无所知。
娄韧颔首:“涂驸马在敌营受尽虐待,宁死不屈,终致以身殉国,三军将士无不扼腕叹息,感怀悼念。”
岑杙觉得他话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既然人已经死了,再揣度也无意义。
只要李靖梣平安无事便好。
娄韧又问她如何虎口脱险的,岑杙便解释道:“说来惭愧,我中途患病,匪贼误以为我患肺痨,恐被传染,就将我弃在荒野,幸被路人所救,得以保全此身,病稍愈便来寻觅大军。”
“原来如此!”
娄韧见她一脸病容,对此深信不疑,感慨道:“真是天意,那顾贼凶残成性,屡屡虐杀俘兵,被俘士兵几无生还,就连涂驸马都未能免灾,但岑大人偏偏因病逃过一劫,不是吉人天相是什么!”
岑杙赧然道:“惭愧,因我一人意气,累及全军,我好生过意不去,正要赴军营向殿下请罪。”
娄韧不以为然:“道理上,岑大人身为监军,不该以身犯险,但情理上,在下还是很钦佩岑大人之为人。
恕我直言,如果当时换了在下,也会这样做的。
为人夫者,不能挺身救妻,算什么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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