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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脸色涨得通红，双手用力便想着往边上挪动，但背部不慎拉扯，疼得他龇出一口白牙：“陶德小姐，你能不能不要——”

她舔舔嘴唇，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现在没有和你调情，只是在陈述事实呀，还是说，你想我和你调情呢？”

杰森觉得多说多错，只能别开脸，将通红的耳根对着她，而他呢，则是盯着一旁床头的枪上。

武器能让人冷静一点，大概。

可他实在无法忽视枪下头压着的《傲慢与偏见》。

达西的傲慢，让伊丽莎白对他产生偏见，但这并不影响，达西被伊丽莎白独有的气质所折服。

他也会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对不对？

跳、舞。

他也会幻想，他搂着她的腰，她扶着他的手，他们会在夜色里一圈一圈旋转，直到天明。

Fuck，为什么他脑海内穿着礼服旋转的两人，自动替换上了他们的脸？

他前天晚上为什么要把《安娜卡列尼娜》换成一本爱情小说，爱、情、小、说，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是喜欢看这玩意。

他应该反复翻看《罪与罚》，或是《红与黑》，要么干脆来本《圣经》。

罪是她的罪，惩罚也应该给她才是，为什么偏偏要他受到折磨。

上帝要是不管这事，他就只能大喊‘赞美撒旦’了！

杰西卡猜不到他脑内的弯弯绕绕，竟然能从舞会，突然跳到哥谭的夜色之中。

她单纯好奇他又在发什么呆，于是便绕到另一边，单手拎起他目光所及之处的书籍，她手指拂过触感极好的书脊，丝毫不吝啬夸赞：“陶德先生，真没想到你的世界也有这个材质的限定版，我当时错过了没买到，好好好，我决定了，如果我回家之前只能带走一样纪念品，我要选它！”

杰森听她夸奖书籍，表情比方才稍稍好看了些：“陶德小姐，你难道想听我夸你有品位，然后顺道认同，你那完全不合理的夜巡安排？”

杰西卡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陶德先生我得纠正一下，我没兴趣安排你，只不过小芭希望我看好你，别让你离不知死活跑去夜巡，导致伤情恶化。”

杰森说到这个就来气：“你本可以不要多此一举告诉她们，我受了伤，我不是达米安那个年纪的小屁孩，我能照顾好自己。”

杰西卡哦了一声，拿起手机输入芭芭拉的电话号码，大拇指放在绿色通话键之上，又把手机举到杰森面前，笑眯眯问道：“我拨通她的电话，你自己和她说？”

杰森一噎，他清楚她只要拨通这个电话，他就没有丝毫拒绝的可能。

他能对着布鲁斯破口大骂，让他少管自己的闲事，但如果面对的是芭芭拉的关心，他还真就没法恶言恶语相向。

他们有很多地方是一样的，比如，小丑在她心里留下的创伤，一点也不比他少。

再者，她所有的关心，都是发自内心的担忧。

他或许不会承认迪克大哥的身份，但完全无法否认芭芭拉属于大姐的地位。

杰森恶狠狠瞪了杰西卡一样。

行，算她厉害。

他翻了个白眼：“我还能说什么，你添油加醋造一堆谣，什么我走路两条腿都在抖，还得你背着我才能回到家里，真不知道小芭为什么会信你的鬼话。”

杰西卡眯起一只眼睛，严肃道：“我添油加醋了吗？”

杰森咬牙道：“你没有吗？”

杰西卡耸耸肩膀，朝他勾勾手指：“行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成功走到门口，我就不多管闲事，怎么样？”

由于杰西卡这几日的行事风格，杰森对她的话持百分百怀疑态度：“你肯定会再和小芭告状的。”

杰西卡摇摇头：“我保证，你只要能走到门口，小芭那里交给我来解释。”

杰森认真思索片刻，觉得自己大抵也患了和布鲁斯一样的，‘怀疑’所有人的毛病，症状就是他现在已经开始相信，杰西卡对毁灭世界没有兴趣，她不会在哥谭惹出大乱子。

但是，他确信，杰西卡会给他惹出大乱子。

他确实疼得厉害，但疼痛在他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此时的杰森全然忘了，杰西卡又不会一直守着他，他等她走了再偷摸跟上，不是更好吗？

杰森双脚着地之时，还朝着杰西卡扬扬下巴，表情有些许得意。

杰西卡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