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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城里转了一圈,看过了望湖客邸,别的旅邸都瞧不上了,还是你们这里的房间最合我意。”
刘克庄没有撑伞,发髻已打湿了不少,笑着就往里走。
跟在他身后的,是同样没有撑伞、手提两个罐子的宋慈。
这一次刘克庄径直穿过临安邸,去往西湖邸的最里侧,来到了听水房外。
他摸出一张价值一贯的行在会子,交给那矮胖伙计,道:“本公子今天就住这间最贵的房,开门!”
那矮胖伙计喜笑颜开,忙取出钥匙开锁,提着灯笼进去,先将烛火点亮,再请刘克庄和宋慈进房,又问二人要不要吃喝点什么。
“刚吃过饭,吃喝就不用了。”
刘克庄道,“天冷得紧,烧一盆炭来。”
那矮胖伙计麻利地去了,不多时端来了一盆刚刚生好的炭火。
“再拿一把扫帚来。”
刘克庄又道。
那矮胖伙计看了看房内,四处都很干净,奇道:“公子是觉得哪里不够干净吗?”
“哪里这么多话?叫你去拿,你便去拿。”
那矮胖伙计点头应了,又去取了一把扫帚来。
刘克庄示意那矮胖伙计将扫帚放在墙角,指着几案上的花口瓶道:“以前那个旧的花口瓶,也是摆在这个位置吗?”
“是的,一直都摆在这个几案上。”
“以前那花口瓶是何形状?”
“和这个一样,只是花纹略有不同。”
“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刘克庄扔给那矮胖伙计一串钱,将他打发走了。
那矮胖伙计前脚刚走,刘克庄后脚便掩上门,回头一看,宋慈已将花口瓶中插着的几枝蜡梅取出,将花口瓶整个拿了起来。
花口瓶不大,约莫一尺高,细长的瓶颈很轻易便能握住。
“这个花口瓶周围,当真会有血迹?”
刘克庄来到宋慈身边,看着脚下的地面。
“有没有血迹,验过便知。”
宋慈将花口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将几案搬开,清空周围的地面。
他把火盆里红彤彤的火炭倒出来,尽可能均匀地铺开在地面上。
做完这一切,他将窗户推开透气,然后在旁静候。
地面是由一块块地砖铺砌而成,火炭在地砖上忽明忽暗地烧着,过了好一阵子,渐渐熄灭了。
这时宋慈取来扫帚,将地上的炭灰尽可能地清扫干净。
提来的两个罐子一直放在桌上,宋慈清扫完炭灰后,将其中一个罐子抱了起来。
在揭开封口之前,他示意刘克庄去门口看一看。
刘克庄将房门拉开一丝缝隙,朝外面望了望,四下里空无一人,回头道:“放心吧,外面没人。”
他关上门,又去窗边看了看,确定窗外也没有人,这才走回宋慈身边,将另一个罐子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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