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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她说：&ldo;我拿到通知书的时候我奶奶问我：阿兰，那个兰州和咱们泉州不都是&lso;州&rso;吗？怎么隔那么远呀。

&rdo;&ldo;你奶奶真酷。

&rdo;

她把头枕到我胸口，&ldo;你学什么的？&rdo;&ldo;中文。

&rdo;&ldo;中文？&rdo;她重复，&ldo;很有意思吧？&rdo;&ldo;可能。

&rdo;我答。

我是真的不确定，我很少去上课。

&ldo;你呢，你学什么？&rdo;我问她。

&ldo;会计。

&rdo;我同情地看着她，&ldo;无聊吗？&rdo;&ldo;嗯，不过，&rdo;她停顿了片刻，&ldo;学这个，你能明白一点咱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流程，像学中文就未必……不对，我是说，会计这东西，能让你感觉到自己在维持这个&lso;社会&rso;运转。

反正……你是中文系的，一定比我会形容。

&rdo;我看着她，&ldo;我懂。

&rdo;

我还以为接下来我们又要开始疯狂，但是没有。

我们俩就这么聊了一夜。

我长这么大从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天亮时她心满意足地叹着气，&ldo;我要是个男人，现在就跟你义结金兰。

&rdo;

后来我就天天去找她，和上床无关。

这世上有比做爱更重要的东西。

可惜你不能指望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个。

我相信，现在要是有人跟我的一些大学同学提起&ldo;周雷&rdo;这个人，他们保证会说：&ldo;就是那个对一个婊子认真的可怜虫。

&rdo;

二〇〇〇年的九月，一个夜晚，天上下着烦人的小雨。

我们这儿不是江南，这天气并不常见。

我依旧窝在宿舍里看碟。

上铺的两个哥们儿聊天的声音有一句没一句地钻进我的耳朵。

&ldo;靠，这女人打起来，也真够瞧的。

&rdo;&ldo;可惜咱见不着。

&rdo;&ldo;不过，小惠形容得也够生动的了。

冯湘兰的头发被拽下来一大把……&rdo;我&ldo;腾&rdo;地坐起来，头当然撞到了床架上。

&ldo;你们说什么呢？！

&rdo;我大声问。

我只穿着拖鞋，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下冲。

身后传来那个北京人幸灾乐祸的声音：&ldo;瞧他丫的操性。

&rdo;

其实事情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