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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左右一看,见着街上已经有人驻足观望,就也不再多言,转身快步进了巷子里。
祁元旭的书童安排祁家跟来的人留下,帮着把后面那辆车上的行李都先搬去袁氏那里,他自己则是上了马车,陪同祁元旭回太学安置。
这边侯府之内,余氏姑侄二人从祁文景的书房回到福林苑,就再没顾得上去管祁元旭那边的动静,甚至连他已经火速打包搬出去了都毫无所察。
余姨娘之前被杨氏看管住,有日子没来余氏这里,这会儿就捏着帕子坐在她屋里一个劲儿的哭“姑母,你倒是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啊表哥要真把旭哥儿赶出去,那以后我和旭哥儿还有什么指望当初可是您哄着叫我嫁过来侍奉表哥的,说什么这整座侯府将来有朝一日都是咱们的。
我忍了这么多年,如今一把年纪了,还要被杨氏磋磨我这过的叫什么日子啊”
余氏那里已经闷了许久没做声。
一边想事情,一边满眼嫌弃的盯着她看。
奈何余姨娘现在是一门心思的只想给自己要说法,哪里会去管她的脸色。
她这里哭哭啼啼好半天,见着余氏一直不接茬,终是忍不住凑过去“您倒是说话啊现在可怎么办表哥现在还要逼着旭哥儿娶那个袁氏”
余氏嫌弃的一把将她推开,压着嗓音怒斥道“那你还有时间在这里哭还不赶紧想法子结果了那小贱人”
“啊”
余姨娘这半辈子只知道拈酸吃醋,使点小手段来争宠,她最大的能耐也仅限于打骂下人出出气,手上几时沾过人命
听着余氏这是叫她动手去杀人,她整个人都错乱不已“您叫我去我我怎么”
余氏恶狠狠的瞪着她“她不是跟了旭哥儿有段日子了嘛,她那里必然会有一些旭哥儿的物件,这不就是现成的由头便说她是个骗子,偷盗了家中财物,绑去衙门。”
余姨娘却是一脸抗拒“这老侯爷最是好面子的人,我要闹到官府去,事情还不得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老侯爷还不得恼了我再者说了,那妇人又不是个哑的,真把她拉去过了堂,她再把和旭哥儿的事往外一说旭哥儿的名声以后也彻底完了。”
她满以为这老太婆是脑子糊涂了。
却见着于是阴恻恻的冷笑了一声,胸有成竹道“说你是个蠢货你还不承认,京城里的衙门多了去了,你绑了她直接送去大理寺给老三。”
“三爷”
说起那位不近人情,连老侯爷都拿他没辙的三爷,余氏就更是不想招惹了。
余氏道“他再不济也是姓祁的,不管他愿不愿意他自己尚未议亲娶妻呢,家里侄儿再闹出养外室的丑闻来,他难道想打一辈子的光棍何况,他与家里虽是不睦,和老大之间总还是有情分在的,这个忙他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余姨娘对她的话虽是将信将疑,奈何余氏一直催促,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起身,战战兢兢的正待往外走,又想起祁文景之前说的话,便又折回来,再问余氏“姑母,你说表哥是不是在吓唬咱们他到底是老侯爷的长子,虎毒不食子,老侯爷就是再不待见他,这爵位他还真想传给二房的不成”
余氏心里其实也一直为了这事儿在嘀咕。
祁文景不是个会信口开河的人,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再综合这些年祁正钰对两个儿子的态度,以及家里种种,余氏很恐惧的发现祁文景所言
居然都是有迹可循的。
虽然两个都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如果让她选,她还是希望祁文景继承爵位。
二房那个有出息是有出息,但也更有主见,只跟祁正钰亲近,眼里根本没她这个当娘的。
将来若是叫他当了家,自己这个所谓的太夫人,只怕也依旧还是得看岑氏的脸色,当不了家的。
但是还好,爵位继承的事,祁正钰说了不算,得过御前那道关
“真的假的跟你有关系,还是你能做的了主”
她也是厌烦了余姨娘在她面前唠叨,冷下脸来打发了对方,“先去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再说。”
余姨娘吃瘪,又不能与她顶嘴,只能不情不愿的出来了。
结果刚进栖霞园的大门,还没等往自己的夏月轩去寻人手,迎面就看到一双鞋头点缀了珍珠的绣鞋凭空出现在视野里。
余氏神思不属,木冷冷的抬头,映入眼帘却是一张清冷的,又明显带着恶意表情的年轻面孔。
这阵子她每日往杨氏院里站规矩,每天都要见祁欢好几次,也吃了不少祁欢的苦头。
何况
现在她还是被这丫头莫名其妙的堵了。
她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想也不想的就要转身跑,不想守门的两个婆子却直接迎上来,一左一右把她拿住了。
“你做什么”
余姨娘惊呼起来。
祁欢走过去,冷冷的道“我本来也不想动你的,但是看你这样子是这辈子也不会再长脑子了,与其这样,就别留在府里惹是生非了,我给你寻个地方,你直接颐养天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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