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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珹说，“一朝得势，却无幕僚相伴。

人有了地位便想求权求利，二皇子殿下如此心切，怕是早就等不及了吧。”

nbsp;nbsp;nbsp;nbsp;他话锋一转，看向季邈：“昨晚你同二公子闹得太僵，今夜他必定会来找你讨要说法。

时候不早了，且去吧寻洲，你知道该怎么做。”

nbsp;nbsp;nbsp;nbsp;一切恰如司珹所言，季邈回府后，刚转过御苑偏隅一角，就同游廊下的季瑜撞了个正着。

两人囫囵寒暄一番，季瑜便匆匆切入了正题。

nbsp;nbsp;nbsp;nbsp;他仰头间拢着薄氅，缓声道：“兄长昨夜席间那番话，所求到底为何？”

nbsp;nbsp;nbsp;nbsp;季邈摩挲着扳指，只问：“过了整整一夜，你都没能想明白？”

nbsp;nbsp;nbsp;nbsp;“我母亲向来视兄长为己出。”

季瑜咬字清晰，“兄长不愿唤她母亲，她也从未苛求过。

兄长之事她都放在心上，上至生辰胜宴，下至新衣选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是她亲自操劳？”

nbsp;nbsp;nbsp;nbsp;“兄长昨夜在席间那般讲话，实在令人寒心。

母亲在阳寂若有知，定要掩面泣”

nbsp;nbsp;nbsp;nbsp;“你还不懂么？”

季邈猝然出声，打断道，“长治帝已对你我兄弟二人、乃至父亲都起了疑心，昨夜那宴便是试探。”

nbsp;nbsp;nbsp;nbsp;季瑜蹙眉道：“可是我们怎会有此等狼子野心？”

nbsp;nbsp;nbsp;nbsp;长治二十五年的立春挨着元宵节，中间仅隔两天。

立春时候阳寂复耕，季邈在卫所奔忙整日，第二天终于得闲，放了一日休沐假。

nbsp;nbsp;nbsp;nbsp;可他人回到王府，却依旧对司珹似躲非躲，后者这回终于没忍住，在别院连廊下堵住了人。

nbsp;nbsp;nbsp;nbsp;“今日不是休沐么，别扭闹够了没？”

司珹蹙着眉开口，“醉一次酒，也值得你记这么多天？”

nbsp;nbsp;nbsp;nbsp;他今日腰带颜色深，这么抬手挡人，就扯出条更加修身的窄线，明晃晃地惹人瞧。

nbsp;nbsp;nbsp;nbsp;季邈别过头，只说：“不是因为醉酒。”

nbsp;nbsp;nbsp;nbsp;“那就把心思放回正途，”

司珹问，“宋朝雨那边谈得如何了？”

nbsp;nbsp;nbsp;nbsp;“一切妥当。”

季邈说，“这两天宋朝雨忙着四处寻仙访迹。

元宵节后，他便要启程返回江州，向宋平生说明情况。

我这头也吩咐了戚川，阳寂往返花朝城的信鸽已经秘密在训，此事不会告诉府中其他人，前期买酒垫付的钱均从我私库中出。”

nbsp;nbsp;nbsp;nbsp;他视线再次无意地从司珹腰封上滑过去，卡了一瞬：“你能换个姿势，好好站着么？”

nbsp;nbsp;nbsp;nbsp;“宋家想卖人情，给的价应当够低。”

司珹把手放下来，有点莫名其妙。

nbsp;nbsp;nbsp;nbsp;但他没怎么在意，继续说：“有钱就是好。

等第一批酒到了阳寂城，你稍微加价，找个中间人卖出去，赚的钱都攒下来，咱们眼下还穷着。”

nbsp;nbsp;nbsp;nbsp;“我库里朝廷赏赐的金银细软，这些年里没花过。”

季邈忍了忍，说，“几百上千人还是养得起的。”

nbsp;nbsp;nbsp;nbsp;“那要是上万人，乃至数十万人呢？”

司珹冷静道，“谁知何时就要乱——衍都的信鸽带回了消息，春耕复种，太子南巡队伍已于三日前启程，第一站便是蓬州长赫城。

局势瞬息万变，周全点总没错。”

nbsp;nbsp;nbsp;nbsp;“你说到春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