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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之事,方静宁不好置喙,只问道:“世子幼时从不想玩吗?”
许活轻描淡写道:“幼时的事,不记得了……”
她转移话题道:“我会做简单些的风筝,明年春你可以去放风筝。”
方静宁幽幽地问:“这也是为了居安思危吗?”
许活惊讶,似是不解她为何会如此想。
“分明会做毽子,会做风筝,若是不向往,何必去学着做……”
方静宁眼窝浅,说着说着便有了哭腔。
她以己度人,想到许活幼时毫无玩乐,整日里练武读书学一堆不该侯府世子学的谋生手艺,便满腔的心疼无法抒发。
许活:“……非是我不玩,是阿姐不与我玩。”
一颗泪珠子挂着下睫,方静宁:“啊?”
“毽子、风筝,是阿姐要的生辰礼,也玩过一次毽子,阿姐嫌我踢个不停,来做客的娘子只能杵着。”
方静宁又“啊”
了一声,只是这次很虚,掩饰不住想太多的尴尬。
她的反应极有趣,许活表情越发正经,“至于旁人,我那时骄傲的很,不屑与勋贵家的小郎君们玩些小儿玩意儿。”
没错,大概往前数个十年八年的光景,小许活自觉与众不同,很有几分孤傲凌然,只是很快就被老侯爷发现并收拾了,扼杀在苗头中。
不过她至今也不是个和光同尘的,只是成熟了,会掩饰内心了而已。
“哈、哈哈。”
方静宁干笑两声,尴尬地想要寻个地洞钻进去,地洞没有,只能逃了。
她抬手在鼻间轻扫了扫,然后故作熏眼睛地眨了眨眼,“今日怎么有些呛,我且先回去了……”
说罢,仓促起身,便要出门。
许活叮嘱她:“披好披风,莫着凉了。”
方静宁裹上披风,匆匆走了。
许活送至院门,瞧着她的身影消失,失笑关门。
香燃了许久,其他味道也都淹没其中,无从分辨。
……
之后两日,侯府内一切如常,只是老侯夫人和方静宁处得更亲近了。
方静宁是个安静不争的,极乐意倾听,且听什么都很专注很有兴趣似的,不会嫌老人家啰嗦,也不会觉得不务正业,反过来去劝说。
老侯夫人便更乐于跟她闲说话,渐渐也不拘于她的小宴,也会讲些旁的。
一老一少都不甚忙,一个有儿媳操持侯府,一个有李嬷嬷管方家、青鸢青禾管芦园,便乐此不疲地凑在一起。
老侯夫人身边有人尽孝,许伯山夫妻都乐见其成,且对方静宁观感越发好。
而这两日,外头发生了一件大事——陛下欲选探花郎顾笑舟为五驸马,探花郎以许过婚约拒绝公主。
此一事过于稀罕震惊,甚至盖过了国公府的旧热闹。
第三日,便是方静宁宴客当日。
方静宁昨夜睡前便因期待难眠,今日一早便起来问询各处安排得可妥当,等候的时间心潮激动,坐立不安。
先到的是魏家三个娘子。
她们皆歉疚又拘谨,很是放不开。
方静宁若无其事,甚至带着更异于从前的明朗,笑着迎姊妹三人:“你们可算是来了,我想念姊妹们许久,昨夜辗转反侧的,瞧我这眼下,像是夜里偷灯油去了。”
她一句玩笑,三人神情松泛许多,纷纷送上各自带的礼。
方静宁皆不客气地收了,玩笑道:“今日可让我赚到了,日后我该多设几场宴才好。”
魏家三个姑娘皆笑,三娘子魏梓月更是反唇道:“静姐姐如今还缺我们这仨瓜俩枣吗?倒是我们,得想办法从姐姐这儿讨些便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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