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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娥低头微微一叹:&ldo;长日无聊,我天天梳妆了等三郎来,三郎你却也不是能够每天到来的。
有时候凭窗凝望,心里头空空荡荡的,看着日头西斜,心也象天色一样一点点地阴沉下去,又不敢教别人看到,所以这病老是好不了。
钱大人就劝我看点书,也好打发时间,免得心里头空了,难免多思多想。
前几天惟玉郡主来,也教我下棋弹琴来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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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侃听着她轻声说了,心中升起愧疚之感,道:&ldo;小娥,对不起,我不能天天来,却是委屈你了。
让你一个人独守空闺,还是钱家兄妹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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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娥抬头看着元侃:&ldo;三郎,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我更要为你好好地珍重我自己,不能累你为我担心。
我自幼颠沛流离,也不曾好好地读过书,习过字,自入了王府之后,才开始学一点点。
我的三郎琴棋书画,无一不会,为了你,我也要把这一切学得好!
三郎,我会很努力地学,也要你好好地教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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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侃凝望着刘娥:&ldo;好,我教你,你我琴瑟和鸣,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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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薜萝别院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不觉一会儿就日头西斜了。
元侃被贴身内侍怀德催了三次,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王妃潘氏的病,一天比一天更重了。
翊善杨崇勋便向元侃回禀:&ldo;王爷,王妃已经病了近一个月了,王爷从未进过玉锦轩。
属下职责所在,斗胆提醒王爷,便是看在夫妻礼数上,也该去看看王妃吧!
便是到进门打个转,也是尽了礼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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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侃点了点头:&ldo;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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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中,杨崇勋并不是第一个向他提出建议的人,他亦不是没有想过去探望潘妃。
只是每每走到玉锦轩前,却不由自主地立住了脚步。
自从小娥那一日含泪向他请求后,他每每跨进玉锦轩一步,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未出世的婴儿来,心中一阵情怯,竟会不禁停下了脚步。
其实,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当他第一次得报潘妃病了之时,正还是小娥病重之时,那时候两边轻重分明,心里根本无心理会。
心中既恨她狠毒,又想她不过是借病盖脸而已,两人乐得不见面更好。
足足过了大半年,刘娥的身子日渐好转,可是潘妃的病非但没好,反而听下人回报说日渐沉重。
不知道为什么,长久未见,这一个人对于他来说,竟是仿佛陌生人一样的感觉。
真不知道见了面应该说什么话,自与她成亲以来,越到后来,两人相见竟仿佛没有一次不是吵架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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