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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试一次吧!”
蒯彻看着季姜,叹了口气,扶她起来,道:“大王果然没有看错你,可他却不能看清自己。
唉,那你就去给我拿支竹简来吧,我留几句话给大王。”
季姜抽泣着拿来竹简,看着蒯彻写完,交到她手里。
蒯彻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了,走了一段路,忽地停下脚步,站了一会儿,回转身来。
季姜心中生出一丝希望,道:“蒯先生……”
蒯彻道:“季姜,请你顺便转告大王,以前我跟他说过的面相背相的话,并不完全是游说的借词。
我确实学过一点相术,大王五岳丰隆,但眉卓如刀,是大贵之中藏有大患的相。
请他善自珍重吧!
唉!
他是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值得辅佐的明主,可惜……”
齐王终于回来了,一脸的疲惫,什么话也不肯多说,一进内殿,就往榻上一躺,呆呆地仰面看着屋顶。
季姜道:“大王,蒯先生他……他走了。”
齐王道:“哦,是吗?”
眼睛还看着屋顶。
季姜道:“他给你留下了这个。”
说完将竹简递给齐王。
齐王接过,眼睛一扫,往旁边一丢,道:“咳!
这个蒯彻,当我在干什么啊!”
又仰着脸出神起来。
季姜拿起竹简,怔怔地看着上面的字:“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
足下将安所归乎?将以丹药御藏弓烹狗之祸乎?唯足下三思之。”
又看看齐王,道:“大王,他还有话要我转告你。”
然后就把蒯彻关于面相的话说了一遍。
齐王“嗯”
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许久,齐王忽道:“季姜,我记得你说你读过《春秋》?”
季姜一愣,道:“是啊。”
齐王道:“那你读过《尚书》吗?”
季姜道:“读过。
差不多上古典籍只要能流传到今天的我都读过。”
齐王转过头来,惊奇地看着季姜,道:“哦?谁教你的?”
季姜眼圈一红,两颗大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齐王有点慌了,忙道:“别哭,别哭,我问错什么了吗?”
季姜摇摇头,擦了擦眼泪,道:“我的学识都是父亲教的,我父亲是秦朝的博士,始皇三十五年,受侯生卢生案的牵连,在咸阳被活埋了。
娘和我逃回老家胶东,在海边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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