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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宽之撑开折扇,边扇边笑:“可别高兴得太早,韩兄今天手气红,这就给你来个八仙过海天长地久满堂红!”
韩?抓起十枚金佛币随手一掷,竟掷了个八枚佛面朝上,两枚字面朝上。
史宽之将折扇唰地收拢,大声叫好。
韩?哈哈笑道:“喝酒!
脱脱脱!”
那角妓极为懊恼地跺了一下脚,钗上蝴蝶乱颤。
她拿起桌上的酒喝了,当着冲进来的刘克庄和几个家丁的面,脱下杏黄色的兜肚,捂着胸口,竟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刘克庄见了这一幕,不免有些面红耳赤,不过他也算看明白了,韩史二人这是在和众角妓玩关扑。
关扑乃是一种博戏,以投掷钱币定输赢,同面朝上多者为胜,此博戏风靡整个大宋,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市井百姓,常以此为乐,甚至连皇帝都会与后宫妃嫔以此博戏消闲。
刘克庄见不少角妓手中都捏着金箔,显然是在关扑中胜了韩?,便能得到金箔赏赐,输了就要喝酒脱衣。
他见虫娘穿戴齐整,只是发髻有些凌乱,不似其他角妓那般宽衣解带,显然没有参与这场博戏,略微松了口气。
刘克庄闯进来后,眼睛大多时候都望着虫娘,关切之意尽在脸上,这一切都被韩?看在眼中。
韩?忽然一把抓住虫娘的头发,拽到自己胸前,道:“还愣着干什么?倒酒啊!”
“韩?,你放开虫娘!”
刘克庄脸色骤变,想冲上去,却被几个家丁捉住手臂,挣脱不得。
虫娘眼中噙泪,忍痛往酒杯里倒酒。
韩?抓着虫娘头发狠狠拉扯几下,道:“臭娘儿们,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喜欢摆架子,我就让你摆个够!”
这时宋慈和夏无羁也来到了房门外。
夏无羁目睹虫娘受辱,神色又惊又急,脚下却像生根了一般定在原地,竟不敢踏入房门半步。
“韩?,你放开她!”
刘克庄大叫。
韩?见刘克庄如此着急,不禁哈哈大笑,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拉拽得更加用力,痛得虫娘呻吟出声。
“姓韩的,你真不是东西!”
刘克庄道,“有本事别欺负弱女子,冲我来!”
“冲你来?你算什么东西?”
韩?冷冷发笑,“不就是前吏部侍郎刘弥正的儿子,改了个名字,以为我就查不到你的底细?你小子在我这里,驴球都不是。”
刘克庄道:“驴球都不是,也好过某些只知道靠爹的软骨头!”
韩?非但不着恼,反而笑道:“怎么?嫉妒我有一个当宰相的爹?谁叫你爹没用呢,被我爹收拾起来,就好比踩死一只蚂蚁。”
冲几个家丁道:“给我打!”
几个家丁立刻就要动手打人。
宋慈一直站在门外,这时忽然道:“大宋刑统有律,聚众殴人,轻则笞四十、杖六十,重则徒一年半、流三千里!”
宋慈说话掷地有声,手举提刑干办腰牌,步入房中,“谁敢动手,提刑司治谁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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