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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房听禀了家里消息,先去二院看了自己的长子,出来又去二房找了祁文昂,兄弟俩互相说了两句宽慰的话,然后才来的安雪堂探杨氏的病。
余姨娘母女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原还想着赖在杨氏这,碰碰运气,万一祁文景来了,她们就能现成的给上个眼药,告个状。
结果祁欢掐着点儿,就按杨氏说的,叫她们站了三个时辰规矩,然后就再连多一刻也不让她们在院子里多呆,就把人赶了回去。
由于杨氏有言在先,禁了她们的足,不让她们再随意往福林苑去。
甚至于,这栖霞园整个都被杨氏的人把持着,夏月轩的下人想溜出去给余氏报信都不行。
娘儿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瘸一拐挪回房,一面叫下人给捏肩捶腿,一面又关起门来咒骂了杨氏母女一通泄愤。
祁文景过来安雪堂时,祁欢也在。
当时天已经暗了,杨氏吃了药,就又睡下了,祁欢领着祁元辰在厢房里吃饭。
祁文景往房里看了杨氏一眼,又问了下丫鬟具体的病情。
因着杨氏一直没睁眼,仿佛是睡得很熟,他也没打扰,转身便出来了。
这时,祁欢已经领着祁元辰等在院子里。
彼时天色已暗,门廊下的灯笼随风微微摇曳,一双小儿女站在一起,烛火的光亮映在他的身上,那景象其实颇为静谧美好的。
祁文景看在眼里,不禁怔了怔,再想到屋子里病得起不来身的杨氏,竟又莫名的悲从中来。
“父亲是刚从衙门回来吗?我们正在用饭,您要不要一起?”
祁欢客客气气的问他。
她是早过了需要父爱呵护的年纪了,并且对自己这个便宜爹没感情,可是祁元辰还小,又是个男孩子,想想成天叫他跟着自己和杨氏在一起,对他其实也不好,便想他若是愿意,就叫他多和祁文景亲近亲近。
以她的标准来看,祁文景自然算不得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可说到底,他就只是软弱无能了一些,并算不上罪大恶极。
祁文景走过来。
看着她规矩又疏离的态度,只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发顶,勉强挤出一个力不从心的微笑来:“这几天衙门缺人手,我就是回来看一眼,一会儿还得走。”
他正视祁欢,又嘱咐:“好生照料你母亲。”
多余的话,也不是没有,只是……
好像也没有说的必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在杨氏这里就成了个可有可无的人,甚至于——
最近有时候他还会觉得自己来了这里,与他们母子三人之间是格格不入的。
本来想说“有事去衙门叫我”
,可话到嘴边,自己就先觉得多此一举,也便咽了下去。
祁欢对他本就没什么要求,所以也不挑他的毛病,只顺从点头:“好。”
祁文景便索然无味的走了。
因着杨氏病在床上,祁欢怕祁元辰受影响,晚间就在安雪堂这边一直带着他,一直到把他哄睡了,自己又进屋去看了杨氏一趟,这才回的春雨斋休息。
之后两天,亦是如此。
杨氏称病,卧床不起,栖霞园里里外外的事都是祁欢在帮着打理,如此一来,二房那边就算再怨念,终究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过来追着她要说法。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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