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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荒唐!
大总统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任由手底下的人这么胡闹!
&rdo;楼大帅两只蒲扇般的大手搓了搓脸,满脸的疲惫,&ldo;我也越来越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了,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那群蒙古鞑子不是好东西,可地盘就这么给了老毛子,换回三瓜两枣的有屁用!
&rdo;楼夫人皱了皱眉,叫伺候的丫头来把地上的碎瓷片扫干净,自己收拾了楼大帅扫到地上的文件,等到房门关上,才走到楼大帅身边,&ldo;大帅,这事已经定了?&rdo;&ldo;定了,没看文件都发下来了?盖着总统的大印呢!
&rdo;楼大帅敞着军装,满脸的煞气:&ldo;这帮老毛子不是个东西!
庚子年八国联系进北京,他们就趁机派了十几万的军队,想要占了北方这片地盘,早几十年就开始修的那条铁路,安的什么心,谁不清楚?为了东北这块地界,咱们死了多少兄弟?结果我那个好大哥,却……是,南方是好,他想着抽出手来先把江浙那片弄到手,可他这么做,就不怕寒了兄弟们的心吗?!
&rdo;楼大帅说不下去了,楼夫人也是咬紧了嘴唇,她不是万事不知的深宅妇人,外蒙古独立,说得好听,实际上不还是让老毛子给占去了?司马大总统怎么就答应了?哪怕打不赢,也不能就这么软了腰子!
她一个女人都知道的道理,怎么政府里的人就不清楚?要是南方那群人拿着这件事做文章,北方政府还不得威严扫地?&ldo;南方?南方那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rdo;楼大帅哼了一声,摸了摸头顶:&ldo;郑大炮和他手底下那个新任的财政部长,暗地里和日本人签了条约,许给了日本人不少的好处,才借来了一笔款子。
可谁不清楚,这就是寅吃卯粮的事,钱砸下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就郑大炮那个瘪犊子,还在那傻乐呢!
&rdo;房间里安静了一会,楼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劝楼大帅,干脆把之前准备的聘礼单子拿了出来,反正她来找大帅,也是为了这事。
大总统办事让人憋屈,可他们也不能不过日子。
&ldo;大帅,我请人算过,这个月二十六,下个月初八都是下聘的好日子。
&rdo;楼大帅拿过楼夫人列的单子扫了两眼,干脆拍板道:&ldo;那就二十六送聘礼,初八把人抬回来。
&rdo;楼夫人惊愕的瞪大了眼睛,&ldo;这是不是太急了点?&rdo;虽说民国了,可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还是要讲究个三媒六聘,三书六礼的,怎么能这么简单的就把人给抬进门?楼大帅却道:&ldo;这几天尽是些鸟事,难得有件喜事,也让大家乐呵乐呵。
&rdo;说着,拉开抽屉,取出了一支勃朗宁手枪,&ldo;咱那儿子不是把配枪给了媳妇吗?我这当公公的也不能小气,这也加到聘礼里,刚好凑一对。
&rdo;说到一对,楼夫人就想起当初楼大帅送给她的那把匕首,成亲后才知道,那是一对鸳鸯匕,楼大帅送给她的那把略小,楼大帅还贴身带着一把大些的。
&ldo;老不修!
&rdo;楼夫人啐了楼大帅一口,前几年,楼大帅为了儿子,左一房又一房的抬进门,这两年,楼大帅年纪大了,闹心事也多,这些心也就淡了,夫妻俩的感情,反倒是更加好起来。
&ldo;没听说哪家聘礼是送枪的。
&rdo;楼夫人嗔道:&ldo;不是胡闹吗?&rdo;&ldo;这有什么?&rdo;楼大帅想起儿子总算是要娶媳妇了,哪怕是个男的,他也少了块心病,&ldo;要我说,还费那事干什么,让咱儿子把他那个团带上,直接去李家把人接回来不就成了?&rdo;楼夫人当真是有些怒了,&ldo;大帅,你当逍儿是什么人?占山为王的土匪吗?!
&rdo;楼大帅嘿嘿一乐,&ldo;他老子当年就差点去占山为王了,这小王八蛋要真能抢个压寨夫人过来,也算是子承父业。
&rdo;楼夫人被楼大帅的无赖弄得没辙了,一拳捶下去,却被楼大帅搂住了腰,撑不住,也乐了。
李谨言尚且不知道自己险些被楼少帅当成个压寨夫人给抢了。
他这两天正忙着见染坊和布庄的掌柜,银楼,茶庄和典当行都要靠后。
李府里那些碎嘴的,私底下都在议论,三少爷这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布庄可一年年都在赔钱,染坊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太太给的典当行和银楼才是抱金蛋的母鸡,三少爷怎么偏偏去和那些赔钱的行当较劲?李老太爷这次倒是对李谨言刮目相看。
做人不能忘本,李家以贩生丝起家,布庄是李家的根本,虽说开埠后受到洋布的冲击,生意越来越不好,庆隆经营的几年好歹有些起色,可交到庆昌手里后,却是一蹶不振。
如果谨言真能将布庄和染坊重新经营起来,老太爷也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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