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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这些年没有主子在宅子里管着,多少有些懈怠,况且方家那些老人兴许有些千丝万缕的关联,我想着,借侯府的人去查一查庄上的事。”
铺子,方族长他们在时,帮着梳理过,如今需要查的主要是庄上。
许活道:“你与我自不必提借,只是你如今没管侯府的事务,方家的事情不好麻烦长辈们,我给你安排些趁手的人,日后有事也可直接寻他们,不必经过我。”
方静宁道谢。
许活还有府中事务要处理,暂时去外院,就寝前方才回来,在偏房洗过澡回到暖阁,方静宁早已梳洗完,正侧靠在炕几上看书。
“灯光昏暗,仔细伤眼。”
方静宁并未立即放下书,反而捏紧了书脊,头也跟着向下低去。
许活坐到炕几对面,抽走她手中的书,平静道:“咱们不是说好要增进感情?”
她放下书,便伸出手,手心朝上。
方静宁手指蜷了蜷,方才试探着缓慢地伸过去。
指尖相触的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使人酥麻的东西在指尖流窜,方静宁下意识便要收回手。
许活反应敏捷,立即捏住了她的指尖,防止她“逃走”
。
方静宁从指尖到整个手和手臂,全都麻软起来,无力抽回。
许活的手从指尖向上攀升,握住方静宁的手指,又向上,将她整个纤细的手握在掌心。
只是牵手而已……
又不是没牵过……
然而方静宁手是烫的,脸是烫的,心也是烫的。
上一次隔着红绸,又是在婚礼中,许活并未认真感受与人牵手的滋味。
许活很仔细地打量着方静宁的手,和她自己的手进行对比。
方静宁的手纤细如葱白,且软滑无骨似的。
而许活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背上还会在手指动弹时有明显的几根筋,仿佛她稍稍用力便能折断方静宁的指骨和手腕。
许活的手掌和手指上皆是茧子,当抚过方静宁手背时,似乎稍重一些便会刮伤她。
可许活即便放轻了力道,依旧在她手上留下了浅浅的红痕。
这样鲜明的对比,轻而易举便可窥见两人这双手经历过什么。
“静娘,你一日是许活的妻子,这双手便不会有一日染上风霜。”
方静宁早在许活不断揉捏她手的时候,心就快要跳出来,此时听到许活这样一番“表白”
,再也抑制不住,动情地看着许活,“世子……”
许活放开了她的手,认真道:“循序渐进,今日便到此为止。”
方静宁:“……”
汹涌的感情就要喷发时,火焰被迫熄灭,只剩一缕黑烟。
好生憋闷。
·
许活用惯的人,皆是能干的,得了世子夫人的吩咐,立即便去方家的庄子打探起来。
不出三日,他们便回来禀报查探到的结果,并且还带了证据。
庄子上的情况,完全不出方静宁所料,甚至还远超她的想象。
方家的家产由国公府操持期间,庄上的管事,包括仅存的方家老人,轻则借着国公府的权势和对下头的疏忽,懈怠管理,贪污纳垢,重则迫害农户,强抢民女,甚至还有草菅人命的。
这是触犯了本朝的律法,方静宁气怒,“都绑起来。”
她毫不犹豫地决定要送那些犯事的管事们见官,根本不管这样揭露出来,是否会伤了方家的雅相体面。
这次,方静宁没再完全排除方家的下人,反倒特意着方家派人去捆起来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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