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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朝琛京
是夜,皇宫内仍旧如往常一般寂静,有人睡着,有人彻夜未眠,有人......倒是高兴的睡不着觉。
言彻坐在案前执笔写着什么,忽然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进来,脸上的神色却是极其冷静,他瞥了眼仍挥着笔的言彻,不疾不徐地开口:「三皇子,八皇子遇刺,方才来报,已经......没救了。
」
正在书写的手停了下来,言彻却只是点了点头,冷声说道:「人犯抓到了?」
「捉到了,口径一致,皆说是六皇子买通他们,趁机行兇。
」,那侍卫似乎不意外,像在说一件如同喝水吃饭的日常琐事,将这句话说出。
言彻缓缓放下笔,挥了挥袖站起,走到窗边望着四处巡逻的官兵,冷冷一笑:「有趣,我都想赶紧去翊凤殿看看那女人的反应了。
」
这偌大的宫里只有沉稳的脚步声,还有官兵鎧甲摩擦的金属声,言坤连惨叫声都还来不及发出,便已被人划破脖颈,再无声息。
殷红的鲜血染尽了绣工精緻的锦被,却有人正放肆地笑着,庆贺着。
西轮云国。
「玛央姑娘,你说......你便是这製毒人?」
言暻看了一眼已经服下解药,躺在床上沉沉睡着的守钧,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问道,而玛央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又继续用药杵磨着盆中的草药。
「嗯,多年前,我製这毒杀了一个负心汉,可之后,我的父亲,也中此毒。
」
玛央身上的披风已经解下,掛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头浅棕色的长发披散在背上,已经长至地面,而她左脸颊上还有道极深的刀疤。
她的眼神始终淡漠,在提起父亲时却是跳动着一些情绪,「原先我觉得那毒杀我父亲的人罪大恶极,可后来,我才知道,真正罪大恶极的人......是我。
」
言暻静静听着,而玛央也只是反覆磨着草药,她叹息一声,又继续说道:「我杀了那负心汉后,便有人拿重金来寻我讨要药方,还说能让我免除掉杀人的罪责,我可高兴了,便把药方卖给他。
」
「可那人后脚便毒杀了我父亲,夺走我家所有的家產,那人的确守约,让我免除责罚,可那又如何?」
玛央惨笑一声,停下了磨草药的动作:「好笑吧,我父亲死后五年,我研发出了解药,可我父亲,能起死回生吗?」
外头忽然下起了雨,泥地也马上泥泞一片,屋簷下的水珠连成一排不断向下坠落,而后头的水珠只能一粒一粒地,像被安排好一样,直直坠下,没入地上的水滩。
人便是如此,有多少人,能有机会再重新选择?落下的水珠,早已不能再回到原本的样子,也不能决定自己要不要坠下。
言暻兀自沉思着,半晌,玛央才拿了个麻袋来,里头装着几瓶红色与绿色的药瓶,言暻还未反应过来,玛央便已开口解释:「这红色的便是寒梅绽,绿色的是解药,你带回去收好,之后用得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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