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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边的走廊坐了片刻,舒凝妙找到负责耶律器病房的医师。
见她走进来,那个瘦高的医师才慢吞吞扣上白大褂的扣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是家属?”
舒凝妙不知道怎么联系耶律器的家人,学校的人也还没来,她含糊带过医生的问题:“我能看看他的情况吗?”
“当然,他状况很稳定,我们已经给他注射了一些晶□□,一会儿你可以直接进去看他。”
医生盯着眼前的屏幕,随意点点头。
舒凝妙指尖点在桌子上,缓慢地敲了敲:“我是说,我想了解他的病情——他患的是什么病,今后的治疗方案,以后是否还能活动?”
医生被她冷盯着,咳嗽了几声,她姿态随意,因为在医疗所里,声音又放得比较轻,却依旧有股针刺般令人坐立不安的气场,目光如同刺芒刮过他的脸。
“你太过紧张了。”
医生干笑:“他的身体状况还不错,没有什么病,等醒来之后随时可以离开。”
“没有什么病?”
舒凝妙诧异。
“是的。”
医生点点头,调出检查报告:“他身体各项指标都合格,没有什么异常的指数,说不定比你们年轻人还要健康。”
“他刚刚昏过去了!”
舒凝妙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咬字无比清晰:“还有……”
“听我说。”
医生打断她的话:“他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导致的疲倦晕厥,但这不是病,请不要自己吓自己。”
“你是说,”
舒凝妙气笑了:“他吐了那么多黑色的液体,但是他没事,是吗?”
“你觉得恐怖,只是因为不知道原理是什么。”
医生看她,整个面孔往上扬,显得非常不耐烦似的:“不懂原理的下等人才会把人为的把戏视为神迹去崇拜,就像那群耍着火球戏法的恐怖分子也只能玩弄蠢人,舒小姐,我觉得你应该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
“是什么给了你能评价我的错觉?”
舒凝妙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微笑冷凝:“现在就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介意给你们医疗所捐点,让院长开除一个无足轻重的医生。”
“只是消化道出血。”
医生悻悻缩回脸:“你所谓的黑色黏液,就是混着血液的呕吐物,血液因为胃酸变黑了而已。”
“我说过他的鼻子里也流出过那种东西。”
舒凝妙直直盯着他:“你的呕吐物会从自己的鼻子里涌出来吗?”
“说不定,毕竟鼻咽部是相通的。”
医生没当回事,耸耸肩敷衍道:“舒小姐,你要是不相信医生,现在就可以把他带回家。”
舒凝妙从医生那里拿走了病历。
病历写得合情合理,巨细无遗,如果她没有亲眼看着耶律器倒下来,她都要被说服了。
病房里的医师和助理医师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一个护理人员在看着输液器,刚刚手足无措的学生仿佛只是小题大做的小丑。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不过只是简单的消化道出血,就这么简单?
这太荒谬了。
护理看她坐在床旁,悄无声息地退出去,舒凝妙把病历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直到旁边男人细微的呛咳声,她才发现耶律器醒了。
舒凝妙没伺候过人,但这里没有其他人,她只能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起来,又转过身去倒水。
他声音很微弱,含着疲惫的意味:“不用了。”
“真是不好意思。”
耶律器露出一个自嘲般的苦笑,半晌才动了动眼珠:“吓到你t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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