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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惊艳”
风波平复下来,善解人意的醒言娘知道他们都饿了,便不再多扯闲话,只是摆开席面,请大家用食。
宗叔也被请来一起入座,尝尝这农家自制的松果子酒,还有那腌制的山珍卤味。
在席上,宗叔还是那样沉默,只闷闷喝着酒,不发一言。
见他这样,醒言一家人也只道他憨朴少言,并不以为异。
那居盈倒是笑语嫣嫣,对这松果子酒细斟慢品。
夜色笼罩下的山居小庐中,其乐融融,一室皆春。
用过晚食之后,众人便还按上次的安排就寝;只是原先与醒言一屋的成叔,现在换成了车夫老宗。
醒言经过这半天的折腾,也比较累了,便很快睡下。
正在少年魂梦昏昏之际,隐约间便似听到窗外有人低语;虽道梦乡黑甜,但醒言这次却是霍然惊寤。
睁开朦胧的双眼张望时,却发现对面草铺上的宗叔已经杳然不见。
醒言心下正自奇怪,耳中又闻得那低语之声隐约传来,便披衣起身,来到窗前。
正见那苦树篱笆围成的院子里,正是月明如水;篱桩边有两个人影,似乎正在低声说着什么;仔细观瞧,那二人正是居盈和宗叔,似乎起了些争执。
许是怕屋里人听见,他们似乎都尽力压低了声音,话语几不可闻。
但醒言此刻十分好奇,虽然隔了好远,但凝神之下,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
似乎是车夫宗叔,正要少女赶快随他回去,而居盈却有些不愿意。
隐约间,听到宗叔提到什么“我主、约定……千金之躯……万死莫赎……明日一早……启程”
等等。
看那两人的神态语气,似乎宗叔理直气壮,且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而居盈小姑娘,便显得有些理屈词穷。
看来,最终她是拗不过宗叔了。
醒言也是冰雪聪明之人,睹这情状,如何想不到个中的缘由。
一定是那宗叔的主人、大概便是居盈的父亲,在居盈离家出外游历之前,曾和成叔、宗叔交待过,一旦女儿露出了本来容貌,便立即将她带回家中。
估计那少女,离家前也做过这样的承诺,才能出来游历的吧。
有这样的约定,想想也不奇怪。
这江湖险恶,风波难测,以居盈这般花容月貌,实在是步步危机、寸步难行。
现在她又露出了真容,想来她那忠心耿耿的仆役宗叔,也怕少主遇到危险,才这般坚持着让她回转吧。
想通其中关窍,少年心下怅然若失,便又回到草铺上和衣睡下。
不一会儿,窗外话语渐不可闻。
片刻后,宗叔又蹑手蹑脚回到他草榻上安寝。
“想来,明日一早,居盈他们是一定要回去了。”
虽然从来都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经过这两三日的相处,此时少年心中,却感到无比的失落惆怅。
于是,这夜便有人辗转反侧,再也难以入眠。
翌日清晨,所有人都在山村啾啾的鸟语中醒来。
用过早饭后,那少年虽已知道、但仍万般不愿听闻的话语,却还是从宗叔口中说了出来:
“好叫贤夫妇得知,我家小姐已在饶州迁延了这几天时日,现在也应该回去了。
这两天我家小姐多受张家小哥照应,在贵家也多有叨扰,小姐与我心下俱是万般感激。
这些散碎银两,便请贵夫妇收下,聊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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