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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闰脸上的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快。
他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地说道:“谢中尉,你的忠心,吾看到了。
只是这官职之事,非同儿戏,更不是市集买卖。
天子自有圣裁,岂容你我妄议?你且做好你中尉的本分,莫要好高骛远,胡思乱想。”
话语虽缓,却带着警告的意味。
谢乔立刻明白了张闰的态度。
对方要么是真的不知情,要么就是不愿透露,甚至可能是在敲打自己不要痴心妄想。
她立刻收起了试探的心思,脸上重新堆起笑容,举杯道:“中贵人教训的是,乔孟浪了。
乔定当恪尽职守,不敢有非分之想。
来,乔自罚一杯,给中贵人赔罪!”
说罢,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很是豪爽。
张闰见她如此识趣,面色稍霁,也端起酒杯,虚应了一下。
酒宴的气氛重新变得热络起来,仿佛刚才那段关于相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只是谢乔清楚,今日的试探虽未成功,却也并非全无收获。
至少,她与张闰这条线算是搭上了。
而张闰对她的态度,也让她明白,想要谋求那梁国相之位,绝非易事,甚至可能从中使些好处也不好使。
宴席散后,谢乔亲自将张闰送至驿馆上房安歇,这才返回府邸。
夜色沉沉,将白日里的喧嚣与算计一并吞没。
府中灯火通明。
谢乔坐在案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沿,回想着与张闰在酒宴上的交锋。
那宦官滑不留手,言语间滴水不漏,既未全然堵死她的念想,也未给予任何实质的承诺。
想要借朝廷之力,一步登天坐上梁国相印,这条路,比预想中还要坎坷难行。
朝廷那边的线,暂时只能维系,不可强求。
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甚至更进一步,单靠朝廷的任命是不够的。
她需要掌握真正的实力,还有民心。
谢乔顿了顿,脑中一个计划逐渐清晰。
“我们去见一个人。”
“见谁?”
梁汾讶然。
“刘弥。”
梁汾一惊,面露难色:“主公与梁王之间……之前梁园之事,恐怕。”
谢乔淡淡道:“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徐济已死,梁国群龙无首,正是我等修复关系,争取支持的良机。”
她明白梁汾的顾虑。
她与刘弥之间,早已生出嫌隙。
夜宴刺杀,她虽是迫不得已,却也是事实上的背叛者。
擅闯梁园,更是触碰了刘弥的逆鳞,如同刨了他家祖坟。
但误会需要解释,裂痕需要弥补,这不是偶像剧需要拉扯。
尤其是在她需要刘弥“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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