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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闻景说,“但他跟常人不一样,五感敏锐——即便缺少了视觉,正常生活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而且已经经过了这么久的适应期,对他来说足够了。”
“你对他可真是信任。”
苏桐弯下眉眼,“但怎么一面对面,就针锋相对的,不像什么把彼此视为唯一亲人的叔侄,倒像是仇人似的?”
“……他身边不缺捧他的人,不压一些容易翻车。”
闻景轻描淡写地说。
苏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么说起来的话,倒是有点道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医院正门,闻景刚要牵着苏桐往车边走,一转头就发现女孩儿皱着眉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了。
“怎么了?”
闻景没犹豫地抬腿跟上去,快步追到苏桐身边问。
“我过去看看。”
苏桐的目光始终盯在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
闻景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一个满面皱纹的老人正扶着一个木牌,蹲坐在路边。
木牌上字迹扭曲,看起来像是什么不会书写的人第一次尝试动笔的产物。
尽管不够美观,但那一笔一画倒是认真得让所有人看清对方要表达的东西了——
“黑心医院,害人性命,还我儿子的救命钱!”
那字体颜色是选的丹红色,隔着老远看都刺目得很。
而那串扭曲加粗的感叹号就更是触目惊心,像是什么人沾着血涂上去的一样。
闻景看清那牌子上的字之后,一把攥住了苏桐的手腕,把女孩儿拉了回来。
他微一扬眉,“你是要管这件事?”
苏桐迟疑了下。
“我只是过去问问。”
“以你的性格,问完之后还能置之不理吗?”
“……”
“这种事情太多了,而且其中多数都是没有任何留存证据的医疗事件,你管不了也管不完的。
……不是想出院很久了吗?
走,我送你回去。”
说着话,闻景拉着苏桐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
苏桐沉默着跟了几步,最终还是慢慢地停住了脚步。
传自手掌的反作用力让闻景也跟着步伐一顿。
他转头看向苏桐,凌厉的眉峰蹙了起来:“……怎么?”
“对不起,但我还是想去问一下。”
苏桐垂眼,“哪怕帮不上太多忙、折腾很久也拿不到一个说法或者答案……但作为一个记者,这是我的初心。”
闻景没说话,看了女孩儿很长一段时间。
然后他蓦地失笑。
苏桐蒙了下,然后才不解地抬头。
“你怎么还笑?
我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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