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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庞自宽戴着镣铐出京。
宴示秋和越浮郁站在城墙上看着他越走越远,越浮郁轻声道:“老师,他不会有活着离开蛮北的一天。”
宴示秋“嗯”
了一声。
下了城墙回到宴府,祖父宴诵和祖母江荇今日请了大师来重新给宴学渊和沈丹湘办法事。
江荇将香烛递给宴示秋,平静的对他道:“流放也不错,蛮北那地方我年轻时曾去过,很是不适合常人生活,锦衣玉食的中书大人去那地方不见得比直接砍头好,比起死了干脆,不如活着受罪。
秋儿,你和太子殿下已经尽力了。”
本来按着霍老将军一家想要的结果,是庞自宽被革职然后只流放三百里。
宴示秋跪在蒲团上,认认真真拜了三拜。
这天宴示秋宿在宴府,打算第二日再回东宫。
越浮郁以前也曾宿在宴府过,不过那时为了不给府上添麻烦,越浮郁是直接和宴示秋同住一屋的。
但当下他们之间……虽然看似和从前差别不大,但到底有了差别,回京后越浮郁一次都没有提过宿在宴示秋的明琅殿,如今也不好说要留在宴府,只得拖到了晚膳过后,才一个人上马车回了东宫。
待越浮郁离开了,江荇才慈声问起:“秋儿,你和太子殿下可是在之前的建阳府之行中出了什么事?”
宴示秋很平静的倒了一杯茶:“没有啊,祖母怎么会这样问?”
江荇略作思索,然后摇了摇头:“之前只是感觉不太一样,今日则是有了点实证……你要宿在家里,太子殿下没有提出要和你一起。”
宴示秋闻言莞尔:“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如今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去岁就是除夕那样的特殊日子,听闻你不回东宫,太子他也说要留下来……你们当真没出什么事?”
宴示秋无奈道:“能有什么事呢,祖母?”
祖父宴诵便插话说:“和太子有关的事,秋儿自己拿主意吧,他有分寸。
与其说太子,不如说点其他要紧的……秋儿,你如今年纪当真不小了,可有认真考虑过你自己的人生大事?”
宴示秋正在倒茶的手上一僵。
江荇便又接过话随口道:“说起来,太子的年纪也不小了,也不知宫中是否有开始操持他的婚事,秋儿你在宫中可有听闻什么消息?”
宴示秋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端起杯茶慢吞吞的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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