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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死命摇晃著她。
周婉在对方的动作下,脑中越发晕眩,纷乱无章,皇上是为了她,为了保护她?难道自己错怪皇上了?
“朕哪点亏待了你,你要这样对待朕!
你说!”
赵桓还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因愤怒而近乎疯狂地逼问,“你对得起朕麽?你怎麽能这样对朕,你怎麽可以这麽残忍!
……”
他始终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周婉跟死人一样瘫在床上,任凭他怎样逼问都不开口,只是眼眸中不断渗出的泪水表明她并不好受。
赵桓绝望之下狠狠地一甩手,跌撞著出去了。
疼爱朕的娘没了,朕最喜欢的女人也背叛了朕。
朕要这个皇位干什麽?这个支离破碎的国家,这麽沈重的负担,当这个乱世国君,好累……
赵桓想笑,想放肆大笑,短短的几天,他经历了大喜大悲,现实的残酷让他想醉倒,醉了也就什麽都不用想了,什麽烦恼悲伤都没了。
过了二更,赵锦的屋内还亮著蜡烛,一旁研磨的小厮早就上下眼皮打架,偷著打了个瞌睡,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著圈。
赵锦写完一页,刚翻过去,眼角瞅见砚台里的墨溅到了案桌上,竖起凤眼瞪了那小厮一眼:“懒奴才,滚出去,本王自己来。”
那小厮登时激灵了,赶忙下跪求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快滚,事都做不好,别在这打扰本王。”
赵锦懒得罚他,低下头继续书写。
小厮看王爷开恩,磕了个头转身往外走,刚开了门,一股酒气冲上来,身著明晃晃龙袍的人拨开他硬是往里闯。
“皇上,您小心龙体,皇上……”
老管家拦不住也不敢拦,在後面一直劝著他。
“去去去,朕要和六弟谈心,你们别搅了朕的兴致……”
皇帝喝得烂醉,用龙袍不停拍打著搀扶他的下人们。
赵锦见状赶紧撂了笔,弯身架过二哥的胳膊,让他支撑著自己的身体,吩咐众人都下去。
“六弟,你这是在干什麽啊?”
皇帝醉醺醺地往桌案上瞅,“你也知道研究学问啦。”
赵桓走路不稳,把赵锦压得直咬牙,他把赵桓往椅子上一放,重重出了口气:“我在抄佛经,娘不是喜欢吗?抄好了烧给她。”
“还是你有心……”
赵桓摸过来看了看,他眼前都是花的,书上的字迹自然带著重影,模糊中想到以前也仔细读过佛经。
对了,那是娘给他的,让他好好看,是周小姐誊写的。
“周小姐……”
赵桓茫然念叨了一声。
赵锦看他开始说胡话,拽著人往床上挪:“二哥,你怎麽这麽重啊……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
好不容易把人挪到床边,赵锦破天荒地给人脱靴脱衣,他从来没伺候过人,动作很是笨拙。
“真麻烦。”
赵锦边解开龙袍边抱怨,衣服太过繁琐。
这也就是自己二哥,换了别人,他早把人轰出去了。
看著眼前伺候自己的身影,赵桓嘴角绽开了,露出温柔的笑意:“婉儿……你原谅我了?又肯为我更衣了?我就知道你豁达聪颖,肯定能理解我的苦衷……”
赵锦皱著眉,越听酸味越大,凑上前拍拍二哥的脸,唤道:“二哥,是我啊,我是小锦,周妃有我这麽好嘛?”
赵桓双眼涣散,应著:“小锦啊,你怎麽在朕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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