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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潢贵胄,举世无双。
所以她昨天...是揪着雍渊帝的领子,说要跟他挟恩求报?
理清了这点的小姑娘抿了抿唇,被自己的操作给弄得有些懵了,她下意识抬手想要把被子拉起挡住脸,还不待使力呢,就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按住了。
“岁岁?”
匆匆赶来的帝王身上还沾着外间的风雪,甫一进殿便捉到了只试图藏起的小猫儿。
养崽经验尚未攒满的雍渊帝还不大想的明白此举的意图,却在看到人儿泛着红的脸时当即微皱起了眉。
他熟稔地将手放在人额上探了下,并不算热的温度让他稍放下心,可仍沉声吩咐了句:“把太医叫来。”
曹陌赶忙应了声,不过片刻的功夫,蓬头垢面的太医院院首就一路小跑着冲了进来,那是半点都不敢耽误的。
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呢,手腕处就蓦地一沉,可见这脉早已不知诊了多少回了。
姜岁绵愣愣地被人摆弄着,直呆了好半晌,才对着眼前那张无比俊美的脸轻唤出声,“圣上...”
“病好了么?”
张太医诊脉的手微微一颤。
怪不得这姜家姑娘得今上如此偏爱,这换了谁能挡得住呢?
反正他是挡不住的。
雍渊帝还未曾开口,却听那锦榻上躺着的人儿脆着声,又道:“圣上别罚太医和曹公公他们,是我自己要取的血,他们没能拦下来。”
在旁伺候的曹陌并着太医院院首惧是一惊,然后那眼眶倏地红的不像样了。
小姑娘不知道,在她昏迷的五日里,勤政殿中除了她当初从姜府带来丫鬟以及负责治伤的太医,其余人便跪着再没能起过身。
至于曹陌之所以能有例外,也不过是因为今上照顾她时腾不开手把他唤了来罢了。
现下能在殿里伺候的宫人都是后头新换的一批,就连大皇子,都是跪到晕厥后被生生抬出的殿门。
而那个负责取血的影卫...
曹陌敢以他自身性命担保,刚得知一切时的圣上绝对是动了杀念的,要不是关键处那影卫袖中滚出一颗金铃,那人怕是早已成了亡魂。
大太监都不敢去想,若是少女真出了事,他们这些人会面临怎样的结局。
那可是帝王啊,死生只在他的一个抬眸。
提心吊胆了这么些日子,再坚强的人也都被折去了泰半气性。
而现在因自己失职而没护好的小姑娘刚一清醒,便是开口为他们这些罪人求情。
这...怎么能叫他不心颤呢?
姜岁绵可不知两人心中是如何的翻江倒海,她觑了一眼雍渊帝的面色,又软声重复了遍,直到对方被她磨动,微微颔首才肯罢休。
看着少女心满意足的浅笑,坐在榻沿的人伸出手,拂开她嘴角黏着的发丝,神色淡淡。
“护主不力本是死罪,岁岁既然求情,就罚他们半年俸禄罢。”
姜岁绵一双清眸瞪得圆圆的,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她瘪了瘪嘴还要再劝,那厢喜极而泣的曹陌几人已然齐齐跪下了。
“奴才叩谢圣上圣恩。”
待叩完了,他们身子微向左一偏,又拜了下去,“谢姑娘。”
榻上的人带了几分无措,被太医放开了的手反射性往下一撑就要坐起,却被雍渊帝眼疾手快地扶住腰将她顺势抱了来。
她没用上力,自然也不会牵动了心上的伤。
昨儿个晕晕沉沉被人搂在怀里与当下正清醒时还是有着不小区别的。
小姑娘咬着唇,尚且存着几分不大适应,雍渊帝却已熟稔地替她调整了位置,让人靠着更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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