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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泽遗蹲在地上,有苍雀们帮忙,他行动勉强恢复正常。
他随手捡了根树枝,不顾指尖沾满了泥泞,在地上写写画画。
湿润的泥土上画出流畅的线条,问泽遗仅凭着在窥天镜上看到的画面,九成像地还原出起火时的俯瞰景象。
“好厉害。”
赐翎瞪大了眼。
怎么问泽遗就画了几条线,就变成一座山了。
问泽遗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表情恢复严肃,点了点山中某处:“就是这里最开始起火,你知道这处在苍雀族中,是什么地方吗?”
赐翎大喇喇跪在地上,盯着问泽遗画的图,努力地苦思冥想。
“我知道了!”
他瞪大了眼,激动到:“族祠在半山处,是族祠!”
又是族祠。
“这业火只能是人祸了。”
问泽遗咳嗽了几声,费劲地起身。
“估摸着是有人在你们的族祠放火,才让整座山都烧起来。”
一双手稳稳扶住他,问泽遗赶忙收拢沾染了泥浆的袖子。
可兰山远对此并不在意,反倒是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手背也沾了层灰。
等到他稳稳站直,兰山远才松开手,递给他一方帕子。
问泽遗一边擦,一边很好奇兰山远哪来这么多干净帕子,怎么每次他需要,兰山远总能变出来。
不过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听到他的结论,赐翎呆了。
“不可能,族祠已经关闭了,没外人能进去。”
“可事实的确如此。”
问泽遗适时地止住话头。
赐翎其实能想明白其中缘由,只是一时半会不愿接受。
毕竟苍雀是个忠诚且团结的种族,突然冒出来个差点烧光全族的内奸,对他们来说太过残酷了。
赐翎深吸了一口气,这回没哭出来,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我得去族祠救火,要查清楚。”
“阿翎,进不去的。”
刚才祈福的老人不知何时走到赐翎跟前,他叹了口气:“我离开时,就有人试着要进去。”
“可族祠附近的火很旺,连你爹都无法靠近,你去了,只会让他们担心。”
苍雀属火,族祠内存放着很多先祖传承也都属火,业火在里面烧起,无异于火上浇油。
眼下似乎是落入了死局,族祠进不去灭不了火,灭火却需要进入族祠。
问泽遗的脑海中突然传出飘渺的声音。
一声一声,只是呼唤着他的名字。
背在他身后的通判发出剑身碰撞剑鞘的声音,显得十分浮躁不安。
“你,你在发光!”
赐翎看向问泽遗,惊讶地喊。
问泽遗的余光看到自己沾湿的发尾,发丝无风自动,掠过银光。
他回头看兰山远,兰山远同他颔首,无声证实他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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