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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为什么不回家?”
“没意思。”
“有的人有家不回,有的人已经没有了家。”
“我有没有家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他看着我说。
车里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我用力地嗅了嗅,是非常平凡的木香,尾调里有薄荷的清凉气,和我常喷的驱蚊花露水差不多。
我感慨郁盛已是被国际文化熏陶、时髦精致的成熟男人,而我还是一个素面朝天、不懂如何化妆的小女孩。
他在外面的见识越多,我和他的差距就越大,成为填不上的沟壑横亘在我们之间。
我侧过脸看他,他坐得腰板挺直,神情肃紧,独立的生活让他变得刚毅强壮了许多,像他这种充满魅力又有钱的公子哥,何必跟我牵扯不清。
我问:“为什么还来找我?”
他手背蹭了蹭鼻尖,不理解我说的话:“我不能来找你吗?”
他弯身从车后座取出一个小盒子:“在瑞士的时候有幸认识了一个钢笔设计师,拜托他帮我设计了一支。”
我打开朴素的黑色礼品盒,一支精致的墨绿色机械钢笔躺在里面。
手上分量不轻,我意识到它可能是非常昂贵的:“没有必要这么破费。”
我回不起这个人情。
“我给他的儿子辅导中文换来的,不破费。”
“ta……你有心了。”
我抚摸着笔身上精细的刻字说道。
那是我高中的时候取的英文名,由于英语老师还是习惯叫我们的中文名,这个名字没用过几次。
上了大学后,我继续用这个名字,但是老师又习惯了直接叫学号。
少有人记得我的名字。
中文名英文名都是。
“不用谢。”
我眼睛发酸,忍不住去揉:“没什么事我先上去吧,你也早点,找地方休息。”
他看着我:“你不问问我住在哪儿?”
我笑:“这……你应该不会苦了自己的吧。”
我开门下车,夏夜的暑气扑面而来。
没走两步却被人拉住,我回头,郁盛胸膛扑面而来,他双手捧起我的脸颊,俯身吻我的唇。
我下意识想到会不会有人看见,看见了会不会说什么,但这人比我高大不少,又浑身蛮力,我挣不开他。
好久,一吻罢,他把我拥在怀里,热得我难以呼吸。
那次我意外地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而是有些厌恶,希望这样的亲密尽快结束才好。
他抱着我,在我耳边说:“小艾,我很想你。”
曾经的曾经,我非常渴望他对我说一些类似这种温情又暧昧的话,仿佛这是对我喜爱的证明。
我听了一定会非常雀跃高兴。
可现在,我不解风情地问:“哪种想?是想朋友的那种想,还是想情人的那种想呢?”
他一滞,我感觉他抱我的力道逐渐松弛,于是我轻轻放下他的两只手,抬头观察他陌生的眼神:“你看,你也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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