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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富贵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摸出一包日本烟,塞给周有才,“周副官,现在辉州城里,真的是到处都在传咱们四十一人的事儿?”
颜至没好气叫道:“赵老抠,你特娘的快回来捶背,捶舒服点。”
“是是是……”
赵富贵又连忙小跑回去捶背。
“你就直接问周有才,是不是辉州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在打听你赵富贵长啥样,家里有没有婆娘不就行了嘛,绕那么多弯累不累。”
赵富贵殷勤的傻笑,两只手捶打得更加轻重适中,而且还不时的揉捏着颜至的肩膀,脸上开花般笑着说道:“我赵富贵这一大把年纪,我还要什么个婆娘,我只不过是觉得,咱兄弟连的好多小兔崽子不是没婆娘不是……”
周有才问道:“那你这名字是改呀,还是不改啊?”
赵福贵连忙说道:“不改不改不改了,现在我要跟咱四十个兄弟同甘共苦,共同进退。”
颜至拿着香胰子在脸上揉,准备刮胡子:“那不行,既然说过的话就得算数。
你赵富贵现在财大气粗了,今早在几个小鬼子身上,不止只摸了一张照片吧!
怎么着也得摸十几块大洋吧。”
赵富贵大叫:“天地良心,摸小鬼子的尸体是天下最难的差事,我要是摸到一个子儿,我就不叫赵富贵。”
周有才笑道:“你特娘叫赵老抠。
你以为我不知道,周二娃和钟家根他们已经跟我说过了,你小子这次混的肚大腰圆,而且你还炫耀说,就你摸的大洋,都够你在窑子里混上一个月不用回连队了。
怎么着,你不该表示表示,孝敬孝敬咱长官。”
赵福贵也不说话,哼哼唧唧的嘴里咕叨着什么,从准备换身的干净衣服口袋里摸索半天摸出两包香烟,摆在颜至桶边的凳子上。
颜至皱着眉头:“真特娘的抠啊!
滚滚滚,麻利滚洗澡去,等会我还要吃饭呢。
你这一身馊味儿……”
“真是三天不穿开裆裤,就到处骂光屁股的小孩,你自个身上刚才不也臭的熏人嘛。”
赵富贵嘟嘟囔囔着,拿起换洗的干净衣服,离二人远远的。
看着赵富贵屁颠屁颠的拎着衣服向最边上那个大桶跑去,颜至叫道:“赵老抠,你那照片呢。”
赵富贵讪笑着:“湿了湿了,全湿了,没用了,花了,哪哪儿全看不见了。”
士兵们陆陆续续前来洗澡,睡了十几个小时,精神好了很多,见颜至桶边上有香胰子,便全跑过来要拿。
周有才骂道:“这香胰子是给你们用的?这是二小姐专门拿来给长官专用的。”
颜至连忙停下刮了一半的胡子,把香胰子让士兵们拿走远远的,这才问周有才:“二小姐来过?”
他看着周有才,心里却想,就我房间臭那样,要是被纳兰星辉知道,还不知有多嫌弃。
“是呀,二小姐天一亮的时候就来到了军营,还到你房间看你。”
“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颜至麻利地刮胡子。
他得去安置姑娘们的地方看看,不然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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