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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去见那个女孩吗?”
“见。”
孟梵川懒懒回她,“待会就见。”
岑蓁只当他还在跟自己嘴硬,笑了笑,轻轻挠他掌心,却被他反扣住握紧,“我真的会去见。”
“好好,你去。”
杀青宴开始,岑蓁不再跟他斗嘴,抽出手轻轻鼓掌看舞台。
开始吃饭之前总要说几句,自家剧组就没请主持人,先是谢庆宗发言,讲述这几个月来各位演员的不易,中间提到岑蓁——
“大家都知道我的要求高,有不少演员听到谢庆宗的戏,想接又不敢接,为什么?”
谢庆宗说:“我的苛刻是出了名的,这几个月大家也应该都看到了,被我骂哭的不少,很感谢大家,感谢每一个演职人员,也要特别感谢蓁蓁。”
“李桃这个角色很难演,除了身体上大家看到的踢打折磨,我认为对精神上是有摧残的,演这个角色之前我甚至帮她预约好了心理老师,但还好,蓁蓁的完成度非常高,过程中情绪可能有过那么一两次没稳住,但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
“她很棒。”
谢庆宗说罢咳了声,很幽默地不忘提一嘴孟梵川,“估计少不了男朋友的支持。”
台下轰然大笑,又一轮的起哄尖叫。
岑蓁坐在台下,被起哄得脸又热又红,旁边那个人倒是自始至终都淡定,偶尔微扬唇鼓两下掌,一副“没错就是我”
的自信感。
谢庆宗这时邀请岑蓁上台,“那就请我们的女主角也说两句。”
岑蓁知道杀青宴自己肯定会被拉上去说几句,所以心中也早有准备,她从侧面上舞台,站在谢庆宗身边,原本以为上来背一遍熟练的腹稿就好,却不想当真的站到这个台上,看着台下和自己生活共处了几个月的同事朋友后,所有的稿子都失去了意义。
演员的情感是丰富澎湃的,所以在这一刻,岑蓁忽然也无限动容,顺着内心说:
“其实在接谢导这部戏之前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谷期,我
也曾经以为自己的演员梦可能无法实现,所以我无比感激谢导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是他对我的坚定选择,让我可以重拾对理想的追逐。”
“感谢制片老师,服化老师,后勤老师等等所有伙伴给了我这几个月的温馨回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部电影,我相信也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真的感谢这一段路程有在座的大家陪我度过。”
说到这里时,岑蓁已经有些哽咽了,那些处处碰壁的灰暗日子还历历在目,想起这一路坚持下来的不易,她眼泪实在忍不住掉了些下来,却是开心的。
台下有声音说:“给蓁蓁递张纸呀。”
可就在说话的人手忙脚乱翻出一包纸时,已经有人走过去朝她递出一张纸。
岑蓁看着忽然走过来给自己递纸巾的孟梵川,喉咙里的哽咽感却更酸涩,因为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接过纸巾,继续说:“谢导刚刚说这部戏对情绪的摧残很严重,是,李桃这个人物的确有太多复杂的心理转变,我必须去感同身受她的绝望阴郁扭曲,也的确觉得压抑,但……”
岑蓁擦了擦滑落到唇角的眼泪,“但因为有个人一直在身边无条件地陪着我,支持我,给我最好的情绪——”
话说到这里,岑蓁莫名停了下来。
她神经忽然被什么敏感地钉住,记忆深处那个久远的,却刻骨铭心的味道,刚刚竟然那样清晰地钻入了自己的鼻息。
思绪被打乱,岑蓁心跳加快,愣怔看指间捏着的白色纸巾,微顿,仿佛明白了什么,不敢相信地看向台下的孟梵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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