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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楚楚还在此地,她会惊讶地发现,在昙芜的后颈处,也有一枚铜币。
这枚铜币与元瑾所负的那一枚铜币别无一致。
在铜币之后,一根丝线缓缓而出,在绷直的丝线之上,承载着强烈到极致的能量。
下一刻,指针无比突兀地向前走了一大格。
这是
属于昙芜的痛苦。
反转月城的力量,乃至之后积蓄的痛苦,也有他自己的一份。
这一份痛苦随着其余的万千份痛苦,以铜币为媒介,随着丝线衮衮而出,淌入沙漏之中,淌入钟表之中,推动着无数修士凡人,正道外道,走向不知归途的终路。
不知过了多久,笑声渐歇。
昙芜抬头望向空中,脸上既无笑意,也无恨意,是一片近乎无措而无助的空茫。
他下意识地想要做出祈祷的手势寻求庇护,但天空之上,是他自己造就的穹顶。
在这一片穹顶之上,既无圆月,也无残月。
昙芜怔愣了半晌,那双潋滟昳丽的瞳眸里是一片空茫的,近乎本能的恨。
他抬起了右手,在苍白的指间,数以千计的丝线缓缓浮现,他缓缓地收紧了五指,原本透明无色的丝线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剩余一半的锁魂瓶中,已成碎屑的魂魄在同一时刻幅度极大地四散纷飞。
像是一片被困在玻璃瓶中的飞雪,又像是在极致的痛苦之下,仓皇无助的挣扎。
又是一声沉闷的钟声。
昙芜造就的穹顶之上,原本已然缓慢得几近停止的指针,前行的速度骤然增加——
沁南楼中,已然楚楚睁开了眼。
她正躺在沁南楼的床榻之上,衣襟上已经落满了自己的血迹,视线里亦是一片血红。
神魂从来都与肉身相连,神魂受损,肉身自然也不能幸免。
卫宁儿的手边落了一张又一张的符纸,在短时间之中绘制无数符咒,已经耗空了她与卫朝的灵力。
但卫宁儿再博学,也不过是位至元婴的玄清门的初阶门生。
即便是有沉叙仙指导,能以符纸,令楚楚的情况不再恶化,已经是她的能力极限。
而戚晓在另一边,她的眼中闪动着观天游地的符文,声音里也带上了一点哭腔。
“一刻钟之后才能派人来?跨越‘断世’需要手续?()”
可以联系郑仙督放行吗?什么?一个时辰??[(()”
看着围在自己身边,面色焦急的同伴,楚楚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眼泪先掉了下来。
她咳出一口鲜血,正要说话,一枚流光溢彩的玉佩在她的手中缓缓浮现。
而在她的手中,刚刚脱离苦海,无人管理,无人镇压的,数量巨大,一无所知的“魄”
,几近□□。
下一刻,两道身影踏破虚空而来。
楚楚手中的玉佩凭空浮动,落到了时终夜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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