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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抱了,大白天的躲在抱厦里不明不白地抱住了。
她关门是为了方便说话,为何偏偏搭了个幽会的空间……
他低头,看到她耳朵慢慢变红,或是严格来说,是一被抱住就开始红了。
何未心始终提着,生怕两扇门被人拽开……最后挨不住,轻轻推开他,小声说了句“都抱好久了,快去吧。”
言罢推开连着书房的那扇门,逃了回去。
她到书房坐定,总觉被波斯猫挠着脚背似的,坐立不安,低头瞥自己的脚背,不过是洒开来的裙摆轻荡在脚面上……
等邓元初诊脉完,谢骛清才慢悠悠地进了书房,似什么都没发生,在邓元初问他去何处了,回了句“出去吹了会儿风。”
我这吹了一早上风排队领粥刚暖和过来,你这就热上了?邓元初忍着没说。
老中医留下两张方子,以问诊顺序在左上角标了甲、乙二字区分。
何未送人出院子,老人家低声叮嘱她,第二位受过不少的内外伤,须细心调理,最好每月来诊脉,随时调整药方。
“也不必每月,他很快就要走了。”
何未轻声答。
等谢骛清他们走了,她才记起早上领的腊八粥还在厢房里用小火煨着。
真是顾头不顾尾,只想着诊脉了。
她不知谢骛清今夜是否要回六国饭店,对均姜吩咐说“等我晚上回来,打个电话问他在何处,再送过去。”
临出门,她去了二叔的东院儿等着。
今日何知行难得要莲房准备了深灰色的西装,莲房给他里里外外整理着,两指捏着袖口的折痕检查是否烫得到位。
最后,莲房特意折叠好了一方深蓝色帕子,在西装口袋里塞好。
“莲房脸红了。”
候在一旁的均姜轻声对何未说。
“二叔已算美人迟暮了,他读书时可是大学堂的一景,”
何未不无骄傲,轻声回说,“哥哥够得上君子如玉这四字了吧?刚过继那阵子,二叔领他出去,人家问这是谁,说是何二的儿子,那人就摇头说,不及当年何二之六七。”
何知行目不明,耳却聪,摇头苦笑,望了她们这处一眼。
宴席开在前门外的泰丰楼。
自同治年间起,这里就是官员和商贾名流的宴客之地,梨园界的宴席也多摆在此处。
楼虽只有二层,内里却自有乾坤,大小房间有上百间,可设多宴。
何未想着何家的女眷必然全是袄裙,不想让人误解自己迁就何家,特意在出门前换了日常穿的深领软缎长裙。
她一进泰丰楼,解下大衣,被均姜在肩上系了个貂绒披肩保暖,慢了半步跟着何知行往里头走。
没走半程,她觉奇怪,问身边的均姜“你有没有发现,今日各省军官额外多?”
那些大小军阀们为突显权势,军装没有重样的。
谢骛清是沿袭了昔日反袁主力的护国军军装式样,而别省的军官各有不同。
“你进门时,没看到吗?”
何知行在前面,笑着问身后的她。
“看到什么?”
“宴客的牌子。”
何知行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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