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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从来不主动跟秋阳提及秦川的名字,就好像此人从来没有出现在她们的生活中一样。
哪怕后来秋阳的大学志愿,全都是冲着秦川所在的那个城市填的,奶奶也没有就此发表过一句评论。
然后,录取通知下来了。
虽然她只考中了专科,却是如愿考中了秦川所在的那个城市。
当她兴奋地抱着奶奶大叫时,奶奶才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对她说:“我看你还是忘了他吧,他跟你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就算你俩以前是一样的,以后你俩也只会越来越不一样。
他所受的教育,所接触的人群,所处的环境,都已经跟你不一样了。
虽然说这话还早,可你要知道,夫妻应该是两条平行线,只有两个人的眼里始终都能看到对方,两条线才能齐头并进。
一旦有一方看不到另一方了,这两条线,就再不能叫作平行线了。
就像你们现在这样,他在前面,你在后面,你叫他怎么可能看得到你?就算你努力追着他,你觉得你能追得上吗?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没有忘了你,他愿意停下等你,你俩最终也能在一起,你以为你能融得进他的世界?你会说法语?会弹钢琴?还是懂得怎么跟人交际?这话我只再说最后一遍。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我劝你还是醒一醒吧,忘了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安安生生过日子吧。”
年轻的秋阳,心里揣着一团烈火的秋阳,自然听不进奶奶的这番话。
于是,一直默默忍受着奶奶各种言语攻击的她,有生以来头一次跟奶奶大吵了一架……不,正确说来,是她在那里尖叫发泄,奶奶却难得地没有压制下她的反抗,而是默默摇了摇头,回屋关了门。
而叫秋阳没想到的是,这些话,竟成了奶奶的遗言。
当天晚上,她奶奶就因脑溢血发作,于无声无息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六神无主的秋阳给秦川打了电话过去,依旧还是没找着人。
她留了话,可直到葬礼结束,乃至于她去大学里报道,她也没等到秦川的一通电话,更没看到他的人。
那一刻,她终于相信了,奶奶的话是对的,就算当初秦川觉得她很重要,现在的她,也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哪怕跟秦川在同一个城市里,她也从来没有试着去找过他。
虽然她心里默默盼望着他能主动来找她……直到大二那年,她于报纸上看到两张熟悉的脸——秦川,和廖莎莎。
报纸上说,他俩一同出席了什么拍卖会,会上花了多少钱,拍了什么珍品,对公益事业做了多大的贡献……这些褒奖之词,秋阳只一目带过,然后目光凝聚在记者的一个猜测上——两家联姻将会给财经界带来如何的变化。
秋阳以为自己会哭的,可她居然没哭。
就好像一直等着的靴子终于落了地,她竟有一种终于安心了的感觉——原来,就像她奶奶说的,这段感情,原来真的一直就只是她一个人在“剃头挑子一头热”
。
所以,当她于校园门口偶遇秦川时,她发现她居然能以极平常的态度待他,就好像,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过什么特别的感情,他们只是幼年时的旧相识而已……
之后,秦川就再没出现过了。
秋阳一个人平静的生活着,直到二十六岁,她步入大龄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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