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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嬷嬷拍出一把银馒头,笑:“以后咱们两个就是自己人!
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
里头那两个小东西只长岁数不长心眼子,可都靠咱们啦!”
杜嬷嬷收了银馒头,吃着用蘑菇炖得烂烂的鸡腿笑:“老姐姐!
以后都靠你照应我!”
陈姨妈输了个底朝天,散了牌不打了,只抱着狗儿听段圆圆说隔壁三兄弟的八卦。
宁宣那天回去就跟她说了,段圆圆看表哥真有点儿伤心,连饭都少吃了,心里也恨,骂道:“生下来还不如摔死算了!”
他们算什么难?陈姨妈和表哥小时候不比他们难多了?!
两个人吃着糕儿,陈姨妈摸着狗儿道:“没面皮的东西,以后通通都得给我滚!”
这是在说老宅。
段圆圆知道表哥和姨妈不是一天两天想撵二房走了。
老宅是祖传的,代代都只给大房。
另外两个儿子只是因为老太太舍不得寄居在这里,日子一久大家就跟忘了似的再也不提这茬。
二房分的宅子在三条街开外。
段圆圆上次跟宁宣出去,看过周围的地方,好宅子是有,但绝不能跟宁家祖宅相提并论。
陈姨妈笑:“可不是么,就是几十间屋子,他子子孙孙那么多,哪分得过来?”
其实二老爷从小心思就重,生意上也有几分天分,分了百亩多地,一半种药,一半种桑。
捣鼓着开了几间生药铺子,又能蹭宁家的私家绣娘,回回东西一做好偷偷挪了去自己铺子上卖。
一年赚的银子没有八千也有一万,就是不肯挪窝儿,想把房子坐实了留给老大。
说到这陈姨妈就生气,亏得老三死了媳妇儿又跑了,不然她们得挨到哪年哪月!
男人嫌宅子里住着不痛快,一个日日睡在铺子上,一个跑去江南快活。
她和女儿就只能守在里头闻霉味儿!
现在好起来了,陈姨妈还是觉得闹得慌!
大嫖儿生小嫖儿,二房家风早坏了,就是三个小的种了状元,她看也要大祸临头!
她真是一点不想再跟这些东西做邻居!
宁宣也不好开口让二老爷一家子搬出去,他是做小辈的,怎么好跟爹和老太太做对?
陈姨妈:“怎么就个个都掉进钱眼子头去!”
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段圆圆上辈子没富过,往深了想她也能理解:“宁家可不跟咱们家似的,打成乌鸡眼儿也就几万块银子。”
宁家估计得有百万雪花银吧?谁不争?不争的穷神上门都得叹一声穷根怪深!
话糙理不糙,陈姨妈给她说得发笑。
段圆圆一咕噜爬起来,把狗儿唤过来慈祥道:“大郎!
咱们把老东西药死得了!”
她死了什么事都好办了!
大郎摇着尾巴抖着肥屁股跑了。
二老爷心里其实也烦,儿子太孝顺了烦人,不孝顺更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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