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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人都当这个是她正经姘头,哪个男的又胆儿给官老爷戴绿帽子?
刘贞儿惯会做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的米粉都是一天一个价,对她好的男人钱都卖得贵,对她不好的卖得更贵。
对周围的妇人就是寻常价,规矩得不像话,脖子都不露一点儿。
还隔三差五就提了豆干米粉送给周围街坊。
几年处下来,邻里吃用她不少,心里渐渐也接纳刘贞儿,她背有靠山只要不吃窝边草,管她干什么!
段圆圆是想学鲁提辖,进去先点红汤米粉,放了葱就说不要葱,不没葱的就说盐多了,刘贞儿要是受不得气,跟她对打起来。
她能忍段家也不能忍,刘贞儿必然在村里混不下去,只能卷铺盖走人。
没想到刘贞儿人长得真好,手上也有真本事,给段圆圆和萧丽娘打了好大一碗粉,牛肉肥肠都冒尖儿。
萧丽娘长到这么大,吃饱饭的时候屈指可数,心里想着埋头吃两口就掀桌子,结果没留神就吃得一圈儿红油,碗里汤都见了底。
刘贞儿看得一愣一愣的,叫一声老天爷,又起身给她打了一碗,萧丽娘还是吃得额头冒汗。
段圆圆很难怪她,她吃了一口也觉得好吃,米粉细软,每一根都挂满红油,肥肠也处理的干净,一吃就是新鲜的。
华国人不浪费粮食五个字都是写进基因里的,萧丽娘年纪小忍不住也寻常。
刘贞儿瞧她只吃了一口,双眼含水地问:“味道不好?”
段圆圆对着这张脸无论如何当不了鲁提辖,叹了口气,把钱往桌上一拍,问她:“那捕头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不嫁她?”
刘贞儿认识段圆圆,宁家送她回来,一路上好大的排场,就是县太爷的女儿也难比得上。
她也记得段老爷,一想就知道她为什么来。
上她这儿找丈夫未婚夫的妇女不少,但还是头一个没撒泼就自个儿歇火的姑娘。
刘贞儿翻了个白眼,笑:“我是贱籍出身,又不是贱人!
哪能有个男人对我好就嫁了。
谁稀罕做这些臭狗屎的正头老婆!”
一个男人哪有那么多男人任君挑选快活?
刘贞儿打风尘堆里滚出来,也带着嫁妆做过几次姨娘,但日子久了就没劲。
守着一个男人有什么意思?
她宁愿没事挂了灯笼,找自己中意的男人春风一度。
刘贞儿敢在这里开铺子也是有靠山的,县老爷隔三差五就想吃她的米粉,她当然想在哪就在哪。
谁知道这小捕头竟然会一路跟到乡里,打都打不走?
萧丽娘很难理解,她想过自己要是再找人,能长得好对她又好,肯定二话不说就抱着包袱过去了。
段抄手也是卖吃食的,跟刘贞儿多有往来,知道萧丽娘是他买来的媳妇儿,连娘家都是不走动的。
“什么叫好?不挨打就是好?给你口饭吃就是好?”
刘贞儿将铺子里男客送走,扯了凳子笑道:“我才不稀罕!
姑娘别看我是楼子里出来的,只说这世道谁比谁干净?男人不行就换一个!
守他一根虫做什么?”
这话有些说中萧丽娘的心思,脸上就露出点震惊。
刘贞儿是什么人,一双利眼破尽男人荷包,心思一转就知道这小姑娘在段抄手手上吃了不少苦头,生了二心想跑。
她道:“你要是想换个男人,这事难不住我。
等着看你姐姐的手段就行!”
段圆圆觉得当真处处是人才,竖了耳朵听她要说什么。
萧丽娘睁着眼儿问她:“你为什么要帮我?”
刘贞儿自己离经叛道,当然也喜欢同类人,只怕这话说出来让两人不高兴,道:“老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谁管你们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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