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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想:也不是赶到了赖地这儿,是自己儿的官小、没人家书记有本事;若是自己儿官大、有本事,队长想法也得把赖地这儿给自家错过去、分好地这儿。
书记的号不就是队长调的吗?。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本事人占便宜,没本事人吃亏,不然,都想坐轿,谁抬轿呀。
都占便宜,还会有“吃亏”
俩字吗!
吃亏人常在!
吃亏人长年岁。
想到这儿,根旺心里敞亮了,坦然了,他抬起头,劝春光说:“不重分就不重分!
那有啥?不就几块红薯吗!
吃不多大亏!”
说着,扎煞着烟,“嘿嘿”
苦笑起来。
柳俊看男人一眼,咒书记,道:“心不安正槽里,不得好死!
把占的便宜卖成钱,买膏药,贴大疮!”
根旺把气煞在媳子身上,怪道:“家哩娘们家!
嘴吧吧吧!
吧吧哩啥呀!
唵!
要是这话传出去,叫书记知道了,不杀你才怪哩!”
柳俊哭丧着脸,说:“这不是在咱家里说的话吗?”
根旺说:“家里娘们的嘴,把不住,在咱家里说,在外面也少不了说。”
柳俊不吭声了,去北套间,找红薯推子。
春光木沉着脸,走出屋门,打算下地,忽想起得拿推子,便站院里,等娘给推子。
根旺站起来,扔了烟头,用脚跐灭,喃喃说:“别想恁些咧,想得多,净给自己找麻烦,还是赶快下地推红薯干去吧!”
说罢,拿起一个箩头,挎着,走到堂屋口,正要喊儿下地时,肖环去解手,走岀堂屋门,瞥一眼公公拿的箩头,知要去推红薯干,便站住了,斜着身,扭着头,问:“没说好重分呀?”
根旺说:“分不成!
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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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肖环说:“俺哥的面子也不中呀!
队长也真是混蛋,就没看谁去说哩?给脸不要脸!
这回咱家亏就吃大喽!
要不是有俺哥这个副书记在那儿站着!
咱吃亏也有情可原,有俺哥在那儿站着,咱吃亏太不该!”
东套间的雪梅接话说:“早知道这样,也让恁去咧,光恁去了是六月的杏,一捏两半,也省恁哥一蹦子,还叫别人知道咱家有排场人!”
肖环转过身,看着东套间,说:“嫂子!
你说的这是啥话呀?俺又没说到恁二上!
咋!
还诓呀?俺哥不就是咱家扛门面的排场人吗!
看你!
咋不知好歹、把好话当赖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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