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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穿我的伪装,神情担忧,又笑着摸过我的额发,说道,“愿你们此去平安。”
我如鲠在喉。
她就算在清风帮做客,也不忘来山下看诊,心有大慈悲,一双妙手不知活了多少人,此刻说着来日杏林居再见的话,却不知此去只落得客死异乡,魂归故里的下场。
……天道不公。
“师姐,师姐!”
我喊她,“也愿你……”
白杭师姐背过身挥挥手,我这一回头却见狂风大作,琼浆乱玉从耳边肆虐刮过,人影顷刻碎为一地白。
我咬住唇再说不出话来,低头背着嘉言继续走,搭着我肩膀的小手越收越紧,直到紧紧攥住,热泪一滴滴流进我的领子,贴着皮肤烫到胸口。
“……乖啊。”
我将嘉言朝上颠了颠,她紧紧环住我。
“霜儿……”
她呜咽着,几乎泣不成声,“我在桃源津长大……喝的汤药都是师姐按时煎好送来的……不仅如此,每日望闻问切……也是她亲自上门,仔仔细细录好脉诊……”
“我总是调皮……后来去翠微居打架,她都专程跑来送伤药……”
“她最爱讲道理,引经据典的……我们一群小孩都犟不过她。”
“我不怕掌门,不怕澜姐……我最怕她了……”
“医者之心如父母……”
“师姐……呜……”
“他们、他们怎敢……”
泪滚下来,有几滴落在雪上,融成一个个小圆坑,我不知而生的小嘉言是否已经预见师姐的惨死,骗人的安慰也就没有开口的必要。
回到住处,嘉言盖着被子缩成小小一团,她哭得急,现在还有些气息不稳,我隔着被子抚她的后背,她泪眼朦胧瞧我,惶惶然来拽我的衣袖。
“霜儿……我好疼啊。”
我一时心如刀割。
而恰到此时,山上一声爆炸,只见熊熊大火冲天而起,冒着滚滚黑烟。
嘉言骤然来握我的手。
我索性躺进被里,伸手抱住她,心说就算是天崩地裂,山上滚火球也不管了。
乡邻都被惊动,四处叫着清风帮走水,大家奔走救火,一时都是呼喊之声。
慢慢地,又都落了下去。
“清风帮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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