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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2页）

&ldo;说来惭愧，在崖山我与大帅起了些冲突，他便让我带兵早一步回往银州。

对后来他们为何举兵，又是谁领的头这些细节，我和你一样也是听来的。

&rdo;李辞渊摇摇头，问道，&ldo;那故人对你说的就这些?&rdo;

&ldo;应当不及将军知道得多。

&rdo;

李辞渊轻笑：&ldo;我在大帅的四个副将里年岁最轻，排在末位，你叫我四叔没什么不妥。

这些年过得颠三倒四，往事已矣，再喊将军反而奇怪。

&rdo;

贺兰明月点头，李辞渊便问：&ldo;他的事你听过多少?&rdo;

昏暗的屋内适合回忆旧事，贺兰明月沮丧道：&ldo;我什么也不记得，此次回到银州就想看看以前父母生活过的地方。

&rdo;

&ldo;对啊，你刚出生时我还抱过，差点没把你摔了，被大帅一顿痛骂。

&rdo;

贺兰明月闻言低声笑了笑。

两人片刻缄默，李辞渊一抿唇，忽然道：&ldo;大帅是个英雄。

&rdo;

他沉着声音，低低说出来时几乎有种神秘的敬畏感，贺兰明月不发一言，望着李辞渊，良久才说：&ldo;四叔，我……想听。

&rdo;

&ldo;听大帅么?这就说来话长了。

&rdo;李辞渊坐直，英俊眉眼间显出肃穆神色，&ldo;我是陇城人，少时家境贫寒，被王府的人买回去做打杂小厮。

刚遇见大帅那会儿，他比你如今还小一些，只是他的模样我却从那时就再不可能忘了。

&ldo;彼时陇城还在大宁版图内，大帅也不是王爷和西军的统领。

他健谈，待人亲厚，我很尊敬他。

起先，是我陪他习武，等到十五岁时为了追随他便加入西军。

从那时起，我和大帅一道征战四方出生入死，做他的左膀右臂‐‐我以为余生也会这样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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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徐辛也说过关于那人的事，贺兰明月越听，越觉得那个模糊的影子在自己心里逐渐地具象化，不再只是个&ldo;陇西王&rdo;的单薄名字。

&ldo;性格作祟，我上了沙场容易冲动，没经验时总把自己推入火坑里。

南征北战，大帅救过我四次，第三回时他替我挨了一道冷箭，差点没醒过来。

&rdo;李辞渊说着，眼中有光闪动，恍惚间又回到当年，&ldo;我那时就发誓，如果他能过了这一趟，我以后给他当牛做马，这条命都是他的!&rdo;

贺兰明月心里想：可你又是如何落到这地步呢?

他眼神躲闪，李辞渊似有所感，摸着飞霜的翎羽叹了口气：&ldo;碎叶、柔然、南楚……南楚是我最后一次随他出征，我们大获全胜，还生擒了敌方的大将罗敬屏。

我觉得应该把人就地杀了，三哥说不如留着做谈判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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