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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衣着单薄,加之往返两家,裸露在外的皮肤温度偏低。
姜韫宜头昏脑涨间感到一簇突如其来的凉爽,自额前蔓延至耳根,迷蒙着撩起眼皮望过去。
视野里骤然拉近一张年轻男人的脸,熟悉的长相即使是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也依旧秾艳漂亮。
尤其是那双幽蓝色的眼睛,恍若会发光的宝石,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姜韫宜干哑着嗓子开口:“发财?”
旋即她摇了摇头自我否定,依稀记得发财是只猫,而眼前的这位明显是个人,但高烧已经搅乱了她思考的能力,姜韫宜茫然间只以为自己身处梦中。
“贺老师。”
她轻声唤道,语气肯定,低喃好似唇齿间溢出的一声叹息。
贺旻章往回收的手倏忽顿住了,举着耳温枪仿若被她这一声“贺老师”
定在原地。
两人四目相接,一个清醒,一个迷茫。
贺旻章怔愣半晌,轻轻“嗯”
了一声:“是我。”
“你和上次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姜韫宜眼皮沉重,索性合着眼同他说话。
贺旻章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顺着她的话问:“哪里不一样?”
姜韫宜于是再度掀眼瞧他,模糊光晕令贺旻章的五官失了几分真切,比之上回梦见他更多出些微温煦。
也有可能是穿衣打扮的问题,先前那件大衣更显老成持重,眼下他穿着深蓝波点睡衣,刘海放下来,细碎额发落在眉梢,看起来更加符合他的年纪,平添几分男大学生的青春感。
但姜韫宜显然语言系统紊乱,只胡言乱语道:“上回见你还是冬天,这会儿倒是入夏了。”
贺旻章莞尔,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单衣,明白过来姜韫宜说的“上一次”
,十有八九是之前赠她绣球的那个梦。
生病时的姜韫宜话格外密,不管有没有人应答,便兀自絮絮叨叨:“你送我的绣球,我好好养着了,花版我还是画不来,不过幸好有周时虞。”
贺旻章听到这里,不由腹诽,那花不是你散步时搬回来的么?
周时虞这层身份虽然是他假借的,但每次姜韫宜提起暹罗猫,只记得周时虞的名字,倒让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偏生她的确一无所知:“你的学生,周时虞,很有意思的一个小孩。”
“原来他才是我的猫,一开始我以为发财是你呢,后来我慢慢记起来,你不是暹罗猫,但你是隔壁那只小花猫。”
姜韫宜说着,浅浅弯了弯眼睛,“贺姨带着你搬回云桥镇了,她说你把我送你的两块手帕藏起来了。”
“为什么要藏起来啊?喜欢的话,我可以再给你送。”
贺旻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成了小花猫,便权当姜韫宜神志不清,他摸了摸杯壁,确认水温差不多后,拆了一粒退烧药给她。
“这是什么?”
姜韫宜皱了皱眉,伸手推他,“不吃。”
湿毛巾顺着她起身的动作掉下来,一面温热,一面冰凉,她潮热的手按在贺旻章微凉的手腕上,两人俱是一个激灵。
贺旻章无奈:“你把退烧药吃了,我告诉你为什么把手帕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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